祝余:“……?”
摇摇头:“累,不想玩。”
晋胜池一扬眉:“怕了?”
祝余老僧入定一样:“嗯,特别怕,怕死了。”
就是打篮球,他也不会和晋胜池一起,更何况现在一只手肿的像猪蹄。
晋胜池:“……”
那种憋闷感又来了,坐在林薇的座位上:“喂,听说你不喜欢铭哥了?”
澄清的好机会!
祝余态度端正了很多:“嗯。”
掌心里的篮球转了个圈,晋胜池扬着下颌:“那就好,既然你不再纠缠铭哥,以前的事我们就不计较了,还是同学,玩就玩呗,我还能再撵你?”
祝余:“改天?今天不舒服。”
有点怀念以前的晋胜池,拽里拽气虽然欠抽,但其实也很有范儿,至少不烦人。
晋胜池:“那算了!”
站起来了,又回头:“你……”
想问昨晚为什么不去周铭的生日宴会,觉得和刚说的话相悖,就又住嘴了。
放学后,祝余和祝韶然一起回家。
祝韶然攥了攥拳:“你夜不归宿,爸爸很生气。”
他想,祝余总该问问家里的情况,好有个应对,只要祝余说话,就能掌握对方的动向,还有……漏洞。
祝余看他,叹口气。
祝韶然像炸毛的小公鸡:“你什么意思?”
明明祝余什么都没说,但他直觉,那声叹气后面有很多难以言表的,让他被俯视的东西。
俯视?
祝余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对他这个真正的祝家少爷居高临下?!
祝韶然在想什么,祝余能猜个七七八八,毕竟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心思太浅显了。
他看一眼开车的司机,想想自己话里没什么见不得人,便道:“我的意思是,虽然我的存在给你的生活造成了波动,但这并不是我愿意的,你不用拿我当敌人,也不用关心我,这些我都不需要,祝家的东西是你的,一丝一毫我都不会争,我说到做到。”
所以,收起一切的防备和敌意,乃至虚伪的关心,没有意义。
好好的个少年郎,家世好长相好,比前世他的境遇不知强多少倍,心态摆正了,幸福的一生肉眼可见,何必钻牛角尖。
这是他对祝韶然最后的善意。
是以成年人的姿态对一个后辈,毕竟他无辜,祝韶然其实也挺无辜,怪只怪便宜爹裤腰带扎不紧。
再往后,便是陌生人了。
祝韶然看着祝余沉静到近乎冷冽的面容:“你……”
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自己在祝余面前好像是个透明人,只暗自记下了祝余的话,打算回去说给母亲听。
也许,母亲能分别出内里潜藏的含义。
也在这一刻,祝韶然对祝余生出了真正的忌惮,他不如祝余。
祝余并不知自己临走前的开诚布公,效果完全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回家后,挺沉默的晚餐,然后他跟着祝晓申上了楼。
祝韶然在母亲冯婉的眼神示意下,悄悄的在三楼楼梯口听。
书房的门并没有关严。
少顷,他听到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砰的一声,然后是从未听过的,一向儒雅的父亲暴怒的声音:“混账东西,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