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下起雨夹雪,天也昏沉沉的。
雪落在衣服上,倏然就没在衣服里,湿冷湿冷的。
祝余一路跑到停车场,一眼就看见站在那里的周嘉荣,那么多等学生的家长或者司机,天还不大亮堂,可大佬依旧鹤立鸡群。
跑过去了,发现人衣服潮的很,头发上挂着水珠,很显然等了很久。
祝余催人上车,又翻找干净的毛巾:“周叔叔,怎么不在车上等?”
周嘉荣是极修边幅的人,这次大概是冻的狠了,脸和手都透着苍白,接过毛巾随便擦了两下就拉倒了。
头发仍旧带着水气,面颊被雨雪扫过,也带着潮湿的冷气。
不大在意的回:“天黑的突然,怕你找不到我。”
祝余道:“找得到,你下次不要再在外面等了——啊,没有下次了,下周我就能自己开车了。”
一边催周嘉荣再擦擦脸。
周嘉荣碰了碰祝余的手背:“动不了,要缓一缓。”
手背被碰到的地方,祝余只觉冰凉一片,寒气入骨的那种冷,禁不住道:“这么凉?”
他穿着鹅黄色的羽绒服,中长款,本就宽大,坐下来的时候衣服更显蓬松,下巴掩在领口,脸小而白皙,皱着眉头也显的特别可爱。
周嘉荣想摸摸少年嫩生生的脸,还想捧着亲一亲他不自觉绷起来的嘴唇,眼底晦暗一片,最终只轻描淡写道:“不冷。”
祝余:“……才怪。”
他有些时候是敢顶嘴的,一边说一边从周嘉荣手里抽走干爽的毛巾,从副驾驶探身给周嘉荣擦头发,擦耳朵,又擦脸和脖颈:“冻病了怎么办,你又不是铁人。”
心里有些责怪自己,下楼怎么没有再快一点。
絮絮叨叨的说话,腋下忽然一紧,是周嘉荣将两只手伸到了那里。
这样,两个人就挨的很近了。
像是在拥抱。
祝余觉得脑门痒痒,僵住。
周嘉荣恍若不觉一样,覆在羽绒服上的手指动了动:“真暖和,余余,冰到你了吗?要是冷我就拿开。”
原来是取暖啊,祝余觉得又小人之心了:“不冷。”
脸和耳朵还有头发都擦干了,就拿着毛巾沾周嘉荣肩膀上和背部的潮气,哪儿能够到就扑哪儿,只不让自己闲下来。
也曾试图用手给大佬捂一捂,他的手一年四季都热。
不过被拒绝,大佬说怕冻坏他。
停车场上的车一辆辆都开走,夜色笼罩下来,车内没有开灯,好像没有人一样。
祝余觉得肩膀有点酸,因为大佬暖手暖的,下颌直接搭他肩膀上了。
又不想催,要不然感觉很没有良心,毕竟大佬是因为来接他冻成这个样子,迷迷糊糊的,他索性也闭上眼。
若不是怕小崽子挨饿,周嘉荣是万万不肯松手的。
没想到人睡着了。
替祝余系上安全带,期间额头相抵一瞬,又缓缓远离。
周六,祝余上学做了一些数学竞赛题,下午出去玩。
整个假期又拍戏又去国外,而卫敛秋也总忙的很,两个人很久没碰面,好不容易约着的。
球打的挺痛快,唯一无语的就是遇到楚山。
楚山这人脑回路有点奇怪,居然请他在晋胜池面前说说好话,让晋胜池继续和他打球。
祝余没答应,只说晋胜池和楚山之间的事,他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