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胤褪被圣上册封为了“直郡王”,三阿哥胤祉被册封为诚郡王。
除了这两位郡王外,四阿哥胤祺、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祐、八阿哥胤裸都是多罗贝勒。
成年的皇子们身上有爵位了,自然也可以培养为自己效力的忠诚属下了,这实质上是削弱了储君手中的权势。
七位皇阿哥中最显眼的不是年龄最大的“直郡王”,反而是年龄最小的“八贝勒”。
八贝勒刚及冠走上朝堂身上就有爵位了,变成贝勒爷了不说,今年还要迎娶上次选秀时就定下来的安亲王岳乐的亲生外孙女——郭络罗氏做嫡福晋了。
虽说这“准八福晋”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吧,但谁让人家有个好外公呢,安亲王岳乐可是把自己这个外孙女当成眼珠子一样看待,他对亲孙子、亲孙女都没有对亲外孙女好呢。
当年先帝染上天花,命悬一线时,还犹豫着想要将自己屁股下的龙椅传给自己的堂兄弟安亲王岳乐接班呢,如果不是孝庄文皇后拼命阻止,并与极其受先帝信赖的传教士汤若望联手打消了顺治爷这个可怕的想法,怕是大清的帝系就要从这一辈发生转移了。
故而圣上从坐上龙椅、搬到权臣螯拜亲政、直到到现在威深势重对安亲王岳乐都是边拉拢,边小心防备着的,毕竟安亲王手底下有兵权。
若是胤仍膝下没有聪慧的嫡长子的话,如今瞧着自己如狼似虎的兄弟们身上都有爵位了,假如说他一点都不心焦,没有压力,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因为眼下东官里有一个既嫡又长的“好圣孙”在,有这个要妥皇家第三代的领头人站在前面,且深受帝王宪爱,别说胤初对自己兄弟们的封爵没有反应了,一众太子党官员们也是老神在在的待在一旁观望着,一丁点儿都不着急。
“好圣孙”往上进一步就是“好太孙”,东官有两个正统的继承人,太子与太子党的官员们底气很足,一个比一个心态稳。
三月底,春末夏初,景山上的春花一簇簇开败,一个个青涩的桃子、梨子紧挨着挂在了高高的枝头上。
负责羊毛、羽绒服差事的老五与老九
紧锣密鼓的开始积极筹备了,兄弟俩打着替万岁爷巡幸蒙古、到漠南蒙古看望出嫁的姐姐、姑姑和宗室格格的旗号,离开京城远赴蒙古,实际上是去大草原收集经过一个漫长冬日从牲畜飞禽身上脱下来的各种各样的毛了。
蒙古的王公贵族们从底下人的口中听到五贝勒与九阿哥脑子像是被门夹了般,大张旗鼓的收购起了羊毛和飞禽们脱下来的绒毛。
这些生于草原,长于草原的蒙古亲王、郡王们总觉得这事儿有猫腻,可抵不住从这两位爷手中流出来的真金白银啊。
大清的百姓们还能靠着田地过活,住在草原上逐水草而居的牧民们绝大多数生活可是因苦多了。
如今眼瞅着平日里用来混进牛粪里燃烧的羊毛、飞禽绒毛还能换成钱,牧民们可不管这些从大清京城来的有钱人是不是脑子抽了,纷纷将自家用麻袋盛着的各色绒毛往临时收购点送。
居于高位的王公贵族们顾虑着两位皇阿哥的身份,即使想要出面制止,也不敢,纵使是派底下的人去传话了不让牧民们给收购点送动物绒毛。
可凭着法不责众、以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的心理,听到消息的牧民们一窝蜂般带着自己蒙古包里的绒毛往收购点送。
眼瞅着夏天马上就要来临了,一些牧民们为了多赚钱还连夜带着家人们掌着剃刀把绵羊身上的毛又剔下来了不少,全盛进麻袋里送去收购点了。
胤祺、胤裙将收购动物毛的事情交给底下人负责,兄弟俩骑着马掌着羊皮地图在大草原上转了转,发现羊毛厂最好还是建在科尔沁部。
一方面因为经过几代联姻,漠南蒙古科尔沁部与清廷的关系最为深厚,另一方面则是受清廷的庇护,科尔沁部的草场是最丰美的,离漠南蒙古其余逐部也近。
当老五、老九兄弟俩在京城里忙活时,老七负责在在京城里推广番柿、番椒、向日花,纠正这三类植物不是观赏花卉,反而是经济价值很高的农作物。
老十则随着自己唯二还活着的亲王伯——裕亲王福全与亲王叔——恭亲王常宁,奉旨离开京城,拿着帝王写的通关手书,骑马到福建,带上一大海船的瓷器、大清本土玻璃、茶叶与丝绸等物,又领着五千晓勇善战的水师,乘着配有火铳与大炮的大船出海去了。
他们此行不仅要去欧洲寻生长期短的白皮猪,还要去找土豆、红薯与玉米三种高产农作物,同时还得到
南美洲寻橡胶树等对大清有用的东西。
最关键的是这一大海船的人还担负着为大清探素第一条海上贸易之路,考察海外诸国发展情况的重扫
海上风云变幻莫测,危险重重,但此行若顺遂平安回来,则能立下天大的功劳。裕亲王福全与恭亲王常宁为了给家里的不肖子孙们谋一个好前程,硬着头皮上了。
十五岁的胤俄穿着一身金黄色的圆领袍,站在甲板上,用两只大手扒着栏杆,吹着迎面而来的湿润咸味海风,抬头看着自由自在飞翔的海鸥。
正午的太阳光有些刺眼,他眯着睡凤眼往前远眺,面前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又举起挂在脖子上的鎏金望远镜往远处瞧,隐隐瞧见了在喷水的鲸鱼。
胤俄不禁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静静感受着这与京城完全不一样的美好风光,对于自己第一次的海外之行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