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留了吧?”
“留了。”
李巧红瞬间就没了心理负担。筒子巷的大院里,住着好几户人家,共享一个灶,做饭都是轮着来的。李巧红从橱柜里拿了菜刀,风风火火的去天井边磨刀。
现在她看王春梅,就非常顺眼了。
往里日给她送多少好东西,有今天这几只兔子一只傻狍子,她也会高看她几分。
“王春梅,我那还存着两尺布,回去的时候,你带回去缝件衣服。”
王春梅眼睛都亮了,嘎嘎笑,“嫂子你真好。”
李巧红也挺高兴的,磨刀的时候劲头都不小。
同一个院里住着,在家里带孩子的老人看着李巧红磨刀,觉得稀奇。都是一个院里住着的,谁家不知道谁家?
能一年两年的磨个刀就不错了。
“往常她这妯娌上门来,拾家的那张脸拉得比驴还长,今儿磨上刀了?啧!”
李巧红可不知道院里的人在准备看她家的笑话,她磨好刀,杀了两只兔子,王春梅让她把兔皮留着,她带回去搓弄了好做坎肩。
红烧兔头、爆炒兔丁、炖兔肉。
家里难得有大荤,李巧红舍得放油、放大料,只瞬间满院飘香。
馋肉的孩子跑出来,就凑到李巧红做饭的地方,望着锅里的肉流口水。隔壁的柳婆子骂骂喋喋的追着孙子,点着他的脑门,“瞧啥?瞧了是你能吃上的?赶紧和我回屋。”
她孙子才四岁,脏兮兮的手指指着炒锅,哇哇大哭,“我要吃肉,我就要吃肉。”
柳婆子装模作样的打了两下,对李巧红舔着笑,“拾家的,你炒的肉真是香,你给我孙子尝两块吧,我孙子哭狠了,我瞧着心里不落忍,只能张嘴跟你讨吃了。”
李巧红笑眯眯的点头,“柳婶,我倒是想给娃吃一口,可……这肉啊,也不是我说了能算的。”
柳婆子急了,“给我孙儿吃一口你还说了不算?”
李巧红遗憾,“可不是,这肉是我妯娌的,我哪能做她的主。”
柳婆子脸色大变,啐了口,“我瞧着你就是个黑心肝烂肠的,一块肉都舍不得给,呸。”
李巧红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