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赋声定了定心神,重新将目光放到画上,一滴浓墨在小少年的眉眼没画开,他凝视了一瞬,在下笔,将浓墨以简笔画开,牵引着画了小少年的眼线。
拾参在修真界穿回来之前,就是个土娃子。
他的长相并不出挑,很大众的小男生,又是乡下人,整天爬山下河玩泥巴,脸被晒得偏黄黑色。
在他回来后,连自己的看不上这幅丑样子,他用灵气温养自己,吃灵果改变体质。
古赋声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只是个有青春活力稍微青涩亮眼的小少年,和他相处几天,他发现小少年又变了个模样。
小少年身形偏瘦,单脚懒懒的勾着秋千绳,单手撑着下颚,笑盈盈的望着自己,眉星目剑,眸似星辰。
拾参看他呆着不动,以为他画好了,跳下秋千朝他奔过去,“好了吗?我看看。”
古赋声,“……”
来不及遮掩,小少年已经跑到了跟前。
拾参不敢相信的看着画上的人,“我坐在那撑着手半个多小时了,你就帮我画了个身板轮廓?还有这一滴墨怎么回事?我的眼睛都要毁啦。”
这还没把他的五官画完,就在他眉眼上滴了墨,他直勾勾的盯着古赋声,“你是不是想故意把我画丑的?”
古赋声不和他争辩,只下笔,将那一滴墨画成了眼线,留墨的痕迹上,又点上朱砂,点缀成红痣。
小少年青涩的面容,瞬间妖艳了三分。
拾参看眼他的画像,在看看古赋声漂亮的脸蛋,勉强满意吧。
王春梅送完拾卫东,回来的时候火冒三丈,站在院门口,对外就骂,“张赖头也想爬上老娘的床?我呸!让他洗干净在爬上床做梦去吧!你们这些嚼舌根的,敢当着老娘的面说一声吗?没种的东西!让老娘知道是谁嚼老娘的舌根,老娘非撕了她的嘴不可。”
她阴着脸,盯着隔壁,声音又拔高了。
“柳红章,你别躲,敢出来当老娘的面嚼舌根不?你怀着孩子,平日里老娘都让着你,你还敢对老娘说三道四,你看老娘我不撕了你。”
“张克家,去和那女人说清楚,这事不是我干的。”
张爱国的后娘柳红章没吱声,支使她男人去和王春梅说道。她和王春梅吵了几年,当然知道王春梅的脾气,要是现在不撇清关系,王春梅还真能对她对真格的。
这女人可是敢拿刀砍婆婆的,气狠了,还能顾忌她肚子里这个?
张驴宠着她,乐呵呵的和王春梅解释说,他婆娘没有说过她和张赖头的事。
王春梅冷笑,“张克家,你婆娘让你舔她鞋,你都能舔的,她让你说的话,谁信?回去告诉你婆娘,让她管好自己的嘴,要被我逮着,你看我怎么收拾她。”
男人都有两个名。
一个小名,一个大名上族谱的名。
在后背村,男娃生下来就是叫小名,等到六岁的时候,才会取大名上族谱。从孩子出生起,大家都是习惯叫小名的,只有红白喜事和重要事情的时候,村里人才会用大名来称呼。
张克家是张驴的大名,今天王春梅气狠了,才会叫他的大名,就是让他知道,她对待这个事情的态度。
张驴忙点头,“她不敢。”
从村口回来的路上,她就是一路骂回来的,喉咙又疼嘴里又渴,回厨房连灌了两杯茶下去,才勉强压着满身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