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秦翎只是笑,他苦着脸这些年,成亲不到一个月,笑容比之前几年还要多,“我信你。”
钟言回过神来还在秦翎的怀抱当中,替身没了,这身子才是他的,血液温热。
秦翎睡了许久,手腕还未恢复力气,他小心地扶正她头上歪掉的金簪子,当着钟言的面笑了笑。
“笑什么?你差点死了知不知道?”钟言不懂,就如同他不懂曹正卿怎么能在秦翎三四岁时下巫,这会儿他仍旧没懂秦翎为何开怀。
人心很难吃透。
“我看见你便想起一事,睡了这些天也好,免得我总是惦记。”秦翎看向她的耳垂,无法忽视的血腥气再次袭来,“我让元墨去给你打了头面,算着日子,明日可取。”
钟言心里头一软:“你就想着这个?”
“也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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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翎发愁地问起来。
“啊?”钟言还沉浸在这个突然的动作里,马上清了清嗓子,“你怎么还计较这个……”
“我自然要计较。”秦翎好似抓住把柄,理直气壮,“我去青品阁给你买文墨,执手教你写字,用自己的书法给你当字帖,结果山楂葫芦没得吃,香囊也不曾拥有一个,你还不准我戴正红色。”
“我……我……”钟言百口莫辩,他还是睡着好,睡着老实。
“将来我好了,你还要坐我腿上,我都答应你了,可还是什么都没有。”秦翎看了过来,目光清澈如一滩清可见底的小池。
“我……我这不是光顾得去帮高人做法了嘛,明日给你做一个就是。”钟言摸了摸眼尾,想不到方才真的亲了。
秦翎将她的手牵过来,握在手里暖着:“是啊,喝着喝着茶,所有的烛火都灭掉了,是那位高人办的?我那时已经虚弱至极,只记得两个鬼站在身边,一个装作是你,一个装作是周钰。它们伤了我的身子,还好也只是替身。我记得……我的伤口不断涌出水来,呼吸也逐渐不畅,好似要在岸上淹死。”
他不知道背后的事,钟言松一口气:“是啊,高人跟随咱们同去祝寿,找出了水鬼的所在。我已经谢过高人,他已经走了,这会儿……这会儿我……”
“你怎么了?”秦翎只觉得怀里一沉。
钟言疲乏困倦极了,心想糟糕,这就是用了幻术的反噬,怪不得师兄每次召唤阴兵都要睡好久,有一回睡了半年。
“我累了,好累,睡会儿就好。”临睡之前,钟言还不忘记叮嘱他,“别叫郎中来,我没事。”
说完,他在秦翎的怀中沉沉地睡去。
“小言?小言?”秦翎没见过睡这样快的,急忙看向元墨和翠儿,“快,把少奶奶扶起来,把床铺上!”
元墨和小翠在一旁一直没敢吭声,只顾得惊讶。原来少爷一直没离开这屋子,由僧骨护
()着,出去的一直都是替身。怪不得少奶奶不怕,敢带着少爷出去逛。
他们从惊讶中缓过神来,赶紧扶少爷出来,用木板垫了木洞,将床铺好。他们自然不会告诉少爷根本没有什么高人,也不会说少奶奶回来时满身是血,只是担忧少爷又要吩咐找郎中,郎中一来,便能摸出少奶奶非人的心脉。
可奇怪的是,少爷并没有这样吩咐。
终于都收拾好了,大床再次恢复原状,只不过躺在上头的却不是从小多灾多难的秦翎,而是钟言。元墨和小翠先给少爷拿了些吃食和水,然后就守在边上。明早恐怕还有一场风波,少奶奶可千万要醒。
而秦翎,就坐在床边看着她。
“你们都出去吧,我陪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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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元墨和小翠一同退下了,少爷还不知道他才是这屋里唯一的人。
等他们都走了,秦翎再次看向钟言,拿起床头铜盆里的湿帕子。钟言睡得不稳,出了好些的汗,秦翎拿着毛巾想要帮她擦擦,却不知该如何擦起。
这些年都是别人照料他,他不曾照料过旁人。
这样一出神,湿帕子掉在了钟言的胸口,秦翎急忙去拿,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身子。
吓得秦翎一个激灵,还好没弄湿她的衣襟,不然湿着睡太难受。自己也真是笨,还好没碰到更多的地方,否则就是真小人,要趁人之危了。
嗯?想着想着,秦翎忽然一愣。
好像……触碰的一瞬有点不对。他再次看向钟言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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