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懂事理的女子,出嫁前一定被教养过。哪怕夫君让坐、让吃,也不给自己一口,反而先把夫君照顾得妥妥帖帖。
钟言只想把这屋子里的恶人都吃了,连桌子他都想掀。最后估摸着秦翎吃得差不多了,他给秦翎拿了一杯茶。
秦翎感激地喝了茶,只当他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吃东西,于是将眼神瞥向桌面,虽然不说一字,可钟言好像看得懂他的意思。他是想问问自己喜欢吃哪道菜,回去可以重新做。
钟言刚摇了摇头,只听得秦守业说了一句:“我吃好了,你们随意吧。你们二娘昨日车马劳顿,我先去看看她。”
怪不得二夫人不出现,原来是一路疲惫所以累了,钟言心想,不知这位二夫人长什么样。
等秦守业一走,桌上就热闹起来,秦泠更是直接下了座位,凑近了说:“大哥,咱们一会儿一起去看看小妹吧!”
“她生了病,咱们人多了反而不好。”秦翎将自己没动过的点心给了小弟,“你最近的功课如何?”
“还那样,我本就不喜欢读书啊,我就喜欢骑马。”秦泠好动,一溜儿烟又坐了回去。钟言仍旧不言语,只是眼皮子扫了秦烁一眼,就猜到他又要说些什么。
“大哥,大嫂,有一件事我今天正要和你们商量。”秦烁开口了。
他要发癫了,秦翎和钟言同时想。
“昨日我找了人
算了一下,隐游寺请回来的那尊僧骨,和咱们家的风水不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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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言一笑,还风水,我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长嫂的本事。
“那僧骨烧得旺,大哥的身子弱,实乃相克。”秦烁说。
“你大哥现下已经好了,明年你们秦家添丁。”钟言回。
秦翎原本在喝茶,一下子差点歪了茶杯。这是什么话,先不说小言是不是男子,他们从未有过逾越之事。两个人都是男子这怎么行……怎么行呢……莫非……
秦翎忽然想歪了,奇奇怪怪地红了面庞。莫非真的行么?
钟言只当他是寻常害羞,又问:“怎么,风水还有哪里不合适了?”
秦烁见她如此强硬,于是又说:“大哥那屋子是坤宅,高人算出是震卦,坤卦与震卦交互而下,实则水土相克,若再引火……”
“你大哥那屋子明明是兑卦,交互作用这是金土相生,最适宜放僧骨镇着。”钟言说完便高明地直视他,“若你不信,将高人请来,我们一起给那屋子批批风水?”
秦烁接连说了两个都没说过,再让他说也说不出来,这头一回交锋只能认输。他浅浅地一笑:“没想到嫂子还会看风水,岂不是和高人相同了?那僧骨先留下吧,给大哥带点运气。”
“我方才是瞎说的,谁说我懂风水了?我大字都不识一个。”钟言已经站了起来,“不过二弟如此轻易就改变了注意,可见那卦象也没有多么不好。先留下吧,等实在请不住了再挪动。小泠,你慢慢吃,我推你大哥去看看小妹。”
“诶,还请嫂子带我向小妹问好,等到傍晚我给她送个新鲜玩意儿去。”秦泠早就开始笑了,把嫂子教训二哥这事当作开心果来听着。全桌唯一一个变了脸的就是秦烁,看着钟言的背影,他心里默念,这可真是一个狡猾奸诈的女子。
去花院的路上,秦翎一想到方才那些对话就觉得解气。元墨和小翠更是扬眉吐气,少爷院子里可算来了一个嘴上不吃亏的主子。钟言则边推轮子椅边说:“你们想笑就笑,憋着干嘛?”
秦翎顿时抿嘴而笑,元墨更是笑出了声:“少奶奶当真厉害,二少爷都说不出话了!”
“他算什么,往后咱们院里的人都不必怕他,出了事我撑腰。”钟言说着动了心思,“不过……我这是头一回见你们老爷,他一直都长那样?”
这话说得让人摸不着头脑,三个人同时看向钟言。
钟言也不敢问得太快,徐徐着来,他怕秦守业就是偷走秦翎气运的人:“你们少爷和老爷……长得还真像。”
“是,我和我爹确实相像。”秦翎摸了摸自己的面庞,“我小时候,许多人见着我都说我爹是我的模子,一下子刻印出来了。”
“真像是刻印的呢,吓我一跳。”钟言伸手帮他正了正发冠,顺便捏了捏秦翎的耳朵,“一会儿我带翠儿进去看小妹,你在外头等着吧。元墨陪着,如今他也大了,不能进小妹的屋子。”
()“是,少奶奶放心。”
元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