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红叶凝视铁皮房屋,若有所思。
板寸头手软脚软:“他……他就跟在我后头?”
距离他不到半米,手一伸,就能摸着他的后背心。
板寸头恐惧地扭头张望,压低声音,问顾磊磊:“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顾磊磊瞥了他一眼:“我一看见他,他就跑了。”
付红叶提出新假设:“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完全不可能。
毕竟,观众们也看见了。
正是因为他们开始热烈讨论{躲在屋子后面的黑影到底是什么?},自己才会注意到那位不速之客。
顾磊磊瞥了一眼自己只剩下三分之二的理智条,提议道:“这样吧,不如我们直接去看看?”
“如果真有人躲在那里,总会留下一些线索。”
说罢,她带头走向铁皮房屋。
付红叶推了推自己的金丝边眼镜,没有抗议,缓步跟上。
“哎……你们……”怎么胆子那么大啊!?
板寸头欲哭无泪。
只是,自己选的队伍,哭着也要跟上。
他咬咬牙,跺跺脚,发现自己已经落在了最后头,急忙小跑两步,走在付红叶的身侧。
——虽然前方的大部队也只有两个人,但总好过落单。
恐怖片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落单了,就一定会出事……
地下矿场里的铁皮房屋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顾磊磊绕到角落处,藏起半个身子。
她对剩下两人喊:“是不是只能瞧见我的半张脸?”
付红叶后退两步,点点头:“没错。”
那就是这儿了。
顾磊磊往后一瞧,一排比正常铁皮房屋矮了三分之一的小木屋间间相连,出现在视野之中。
更加浓郁的酸臭味和药臭味萦绕不散,带来几分衰败的气息。
板寸头颠颠地跟上来:“这里怎么那么臭?”
他一抬头,瞧见了木屋,又问:“那是什么屋子?厕所吗?”
付红叶低声回应:“看上去更像是医务室。”
板寸头有些呆愣,脱口而出:“医务室怎么会那么矮?这种高度,人站起来都费劲儿吧?”
顾磊磊和付红叶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板寸头很快反应过来:“被子上的血和脓……其实他们也不想在医务室里待着,对不对?”
正因为医务室的条件更差,伤病员才会睡在闷热不透风的铁皮房屋里,等待伤口化脓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