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一首歌,我果汁分你一半。
这一半是靳塬给的,为什么就这么特别了。
这种奇怪的心情一直延续,好像饭桌上靳塬给他夹的每道菜都异常色香味俱全,好吃到李瀚问他好不好吃的时候,他只会点头。
吃过午饭,他们坐在客厅边看电视边聊了会儿天,陈姨家亲戚来拜年,屈一和靳塬便先告辞,到院长伯伯家去。
他们在路院长家吃过晚饭,迎着一点点风雪出来。
今天他们话说的不多,一是有旁人在,二是屈一自己心里总觉得怪,偶尔还会想起靳塬说今年想找个对象的新年愿望,就更不想说话了。
靳塬陪了他一天,也感觉到他的沉默,开车门的时候停住脚步:“要不你开回医院?”
屈一脑子里全是事儿,没听清他说什么:“嗯?”
靳塬将钥匙在手上甩了甩:“我说我给你当了一寒假司机,是不是轮到你载载我了。”
屈一搓了搓手,又咽了咽口水,最后小声问了一句:“你这车多少钱?”
“不贵,七位数而已。”靳塬把钥匙扔给他,“上路。”
屈一在心里个十百千万地数了数,本来还一只手握着钥匙,数完立马两只手捧住,跟在靳塬后面:“七位数……不贵……霸霸,你自己开吧,我要给撞了,卖了我都赔不起。”
“你撞吧。”靳塬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抬头看他一动不动,“我的意思是你放心撞,车买了保险。”
屈一吸了吸鼻子,按照驾校说的,检查了一圈车身,确定没有问题,然后哆哆嗦嗦上了驾驶座。
靳塬笑得不行:“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每天还预习复习呢?”
屈一很紧张,压根听不出靳塬在调侃他:“没有,我从来不预习,但是考试前会复习。”他握着钥匙,“插哪儿呢?”
“这里。”靳塬在他手心里解了锁,指了指车上的点火开关,“按。”
“我按下去,它是不是马上就会走。”屈一问。
“马还得你挥两鞭子才跑呢,”靳塬哭笑不得,“你没挂挡它为什么会动?”他鼓励地按了按他的肩,“我在车上,你还能出什么事。”
屈一做了个深呼吸:“那你坐好啊,如果今天一车两命了,下辈子我给你做小弟。”
“谁要你做小弟。”靳塬说,“不如你……”
“嘘!不要说话!”屈一按下开关,挂挡,车子慢慢动起来,他把方向盘掐的死死的,看的靳塬脖子上起了一圈鸡皮疙瘩。
靳塬倦懒地靠在副驾,看屈一就像看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歪歪扭扭地上路,却一点都不介意屈一的手忙脚乱,反而有种欣慰感。
开了一段,屈一逐渐上手,速度也终于从二十码开到四十码,还敢抽空和靳塬说话:“这车也太酷了,比驾校的车好开多了!”
“……”靳塬只能同意地点点头。
屈一笑了笑:“你不知道,你车里正坐着一位冉冉升起的秋名山车神!”
“我看车里是坐着一颗冉冉升起的气球,”靳塬说,“我一撒手,就能上天的那种。”
屈一无敌高兴:“我有点激动哈哈哈哈哈,我绕个远路回医院怎么样?”
靳塬耸肩:“无所谓,无非就是殉情的几率大了点。”
“瞎说什么呢!”
靳塬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因为屈一的速度不快,经常被人超车,一般这个时候屈一就会乖乖地保持好速度,不给前车和后车带来麻烦,认真严谨的模样就像个马路小标兵。
靳塬勾着嘴角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人就被自己碰上了。
但转念一想,还好是给自己碰上了。
屈一稳稳停好车,拍了拍手:“我这个倒车入库还是很标准的吧。”
靳塬看了看和边上车的距离,夸他:“厉害的不得了。”
屈一解了安全带下车,把车钥匙还给靳塬:“成功带你回家了。”
“好了好了,”靳塬摸摸他的脑袋,“太棒了。”
以往靳塬也老爱摸他的头,但现在这些亲密的小动作,都让屈一局促极了。
他不动声色地躲开靳塬的手掌,掩饰般地开口:“俱乐部什么时候开始训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