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九邢被他激得起身,马上被梁美抓住:“你别犯浑!”
靳塬敲了敲相机:“一句话顶二十万,这钱还不好赚?”
梁美问:“我说!我说可以吗?!”
靳塬望着方九邢,做了无声的拒绝。
方九邢喘着粗气,鼻翼不断翕合,梁美推了他好几下,方九邢终于看着靳塬:“你要我说什么!”
靳塬给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方九邢,协同妻子梁美,今日收到社会人士屈一先生无偿捐赠二十万,在此声明,我二人与屈一先生没有任何关系,从今以后避免与屈一先生进行一切形式的会面,并且绝不会再干扰屈一先生的正常生活。”
方九邢对着镜头咬牙切齿地复述了一遍,靳塬才满意地关掉相机,将箱子推给他们。
他拍拍手站起身:“别觉得你今天说的这些话可以不算数,如果你们还来耍什么花样。”他把西装外套上的褶皱抚平,视线下移,动了动嘴角,
“我让屈一,来年给你们全家过清明。”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际已经有了一寸光亮,靳塬看了眼时间,五点。
“真尼玛废话多……”靳塬钻进车里,打了个哆嗦,马上开了暖气,“冷死你爹了。”
天亮前靳塬赶回了医院,携着一身寒气进房间,屈一睡的安静,除了姿势和他离开前不一样了外,没有其他异样。
靳塬把衣服和相机随手扔在一旁,换了睡衣钻进被子,不过多久又觉得自己干了件大事,应该要点好处,于是伸手抽开屈一的被子缝隙,和自己的被子连接到一起。
等自己身体差不多温暖了以后,他挪到两个被子中间,蹭了蹭屈一的手臂。
屈一眉目敛着,没什么动静,靳塬就又靠近了一些,伸手挠了挠他的鼻子。
屈一在睡梦中哼了一声,动了动身子,毫无意识地抱住了靳塬。
靳塬微微弯起嘴角,臂弯里的吐息烘暖温热,他第一次感觉到抱着人入睡的满足,疲惫却惬意地闭上眼。
*
雪后阳光明媚非常,映进窗户时也比平时更强烈,光线穿过厚重的床帘,为房间过渡进一丝明亮。
屈一先醒过来,哭过的眼睛酸痛,睁了一次还有些睁不开。
“咳……”他感觉到自己嗓子里的生涩,不耐地用力哼了两声。
靳塬眉梢轻动,看清楚是屈一以后,下意识搂了搂,语气中带着倦意:“怎么了?”
“我……”屈一嗓子沙哑,眼睛也有些睁不开,“我感觉不太舒服……”
靳塬以为是自己抱太紧了,于是松开手:“哪里不舒服?”
屈一眨了眨眼睛:“眼睛疼。”
“没事,”靳塬用额头蹭他的额头,“乖,再睡一会儿就不痛了。”
屈一听他的合上眼睛,突然意识清醒,感觉到自己放在他身上的腿,还有蜷在他胸膛上的自己。
???
他退了一点,确定两人是睡在一张被子里了。
靳塬被他连着闹了几下,不得不认真问:“还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了……”他窝在靳塬怀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再睡会儿吧。”
靳塬正是最困的时候,没注意屈一这些小动作,只是把他刚拉开的那些距离重新合上,低低回了句:“嗯。”
屈一靠他胸膛很近,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和心跳声,被子里的温度变得撩人异常,他脸红得不行,却一下不敢动。
过了半个多小时才重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