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een餐厅直走,尽头倒二岔口穿小巷,那里有人养狗不牵绳,她要悄悄地路过。
再跑六英里,入油麻地。
油麻地最近社团火拼,但有港警驻守怕闹事,要避开警察。
她跑的心肝肺都疼,皮筋扎的她两个胳膊像螳螂后撤的前腿。
瘫坐在拐角,口渴的要死,“深呼吸,对,深呼吸——”
心里跟自己讲,加油,加油。
叉叉撕报纸,垫在皮筋下面,舒服一点儿,拽着大信封继续跑,她跑的真的很慢的。
但是可以到,她觉得。
如果可以到,糖水罗昨天晚上有说过,近期因为过年岗哨都松,来往船只很多的,要是快的话,过年刚好吃团圆饭的。
她听的清楚,记在心里,并对此种幸运情况的安排,写在信里。
糖水罗是个好老头,她跟滔滔如此认为。
但是真的跑不下去,她累的要死要活。
好想搭便车,但是但凡是个车,她就跳不上去。
想长大吗?
想。
很想的。
不然就会一直待在海底了。
给自己打气嘛,呼哧呼哧低唱昨晚年尾宴上献歌:“
陪着你走,
就像现在这样陪着你走,
不需要有太多理由,
一直这样陪着你走……”
走到尽头,也不回头。
遇见老鼠窜过便尖叫,烫脚一般在地上弹钢琴,“死开啊——”
出一身热汗,惊吓后被风吹又透身冰凉,清晨时分日不出,有一点点霜,她拽着皮筋绳子一边小声叫一边奔起。
眼泪都掉下来,又不敢停,赶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