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宋莲惊讶。
院中洒扫的小厮恭敬回答:“一刻钟前就出门去了。”
“可知去哪了?”宋莲问。
小厮:“平日都是祁安跟着世子,奴才也不知道去哪了。”
宋莲抿了抿唇,抬眸看一眼在屋里进进出出的下人,斟酌片刻抬脚走了进去。
平日祁景清一直待在屋里,门窗都没有怎么开过,如今他早早就出门了,下人们便将门窗全都打开,一边透气一边打扫。
宋莲在屋里站了片刻,渐渐注意到不对劲——
“怎么没人收拾床褥?”她问,“今日阳光不错,将被褥抱出去晒晒多好。”
“回夫人,世子交代,除了祁安任何人不能碰他的床。”下人回答。
孩子大了,会介意别人碰自己的床也是正常。宋莲没有多想,点了点头便开始在屋里走动,一边走一边记下都缺了什么,打算今日叫人去采买补齐。
快走到床边时,她避嫌地要转身离开,可余光却无意间瞥见枕头下的手帕一角。
一方手帕而已,她本不该放在心上,可露出的一角上,却隐约有双面绣的针法。
那是京都贵女喜欢用的针法,她在营关只在冯乐真的手帕上见过。宋莲心尖一颤,半天才颤巍巍伸出手,将帕子从枕头下面扯出来。
祁景清又在长公主府待了一天,临回家时,还没等走到马车上,便已经疲惫不已。冯乐真看着他哈欠连连的样子,不由得发笑:“你明日还是别来了,在家歇着吧,总这样往外跑身体哪受得了。”
“我身体最近愈发好了。”祁景清解释。
书童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世子最近每天按时吃药,饭也比从前多用了些,身体比以前好多了。”
冯乐真闻言,仔细瞧了瞧祁景清的脸,发现气色还真比从前好了许多。
“那也要多歇息,不要来回奔波。”她叮嘱。
祁景清乖顺地点了点头,看向她的眼眸里,欲语还休。
冯乐真一顿,唇角笑意更深:“回去吧。”
“好。”
祁景清转身上了马车,冯乐真后退一步目送他远去,这才在阿叶的搀扶下回房。
“你明日将偏房收拾出来一间,再去侯府拿一套他用惯了的
枕头床褥,免得他在咱们府上午休时总是睡不好。”冯乐真叮嘱。
阿叶直乐:“殿下不是不让他来了吗?”
“本宫不让他来,他就不来了?”冯乐真也笑。
阿叶笑问:“那殿下是想让他来,还是不想让他来呢?”
“少胡说。”冯乐真知道她的意思,立刻睨了她一眼。
阿叶眨了眨眼:“殿下,世子爷都这么明显了,您就半点觉察不到?”
冯乐真眼眸微动。
“从前您因为多年前的事,不敢与他来往太多,如今真相已经大白,祁景仁也拿到了兵权,您还有什么可顾忌的?”阿叶不解。
冯乐真叹气:“要顾忌的可多了。”
阿叶不解,但见她不欲多说,便也只能作罢。
祁景清回到侯府时,宋莲已经在主院等了小半个时辰,看到他一脸疲惫地进来,便温柔上前:“景清。”
祁景清一顿:“母亲?”
“你这几日都忙什么呢,每次都天黑才回来。”宋莲嗔怪。
祁景清和顺一笑:“我有什么可忙的,无非是打发时间,母亲特意等我,可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