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真只当没听:“这里是何处?”
“客栈。”闻歌回答。
冯乐真一愣:“客栈?现在外头这么多人在找我们,你竟然还敢住客栈?”
“放心,客栈在繁华的集市附近,他们不敢大张旗鼓地搜,只能挨家挨户打听你我的处,而这客房是我一个月前定下的,他们即便找来,也只会查那些刚入住的人,查不到我们身上。”闻歌解释。
冯乐真:“一个月前好了,你还真是蓄谋已久。”
闻歌无视她这句:“我们在这里小住几日,你好好养伤,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别处住。”
“好。”冯乐真答应一。
是夜,冯乐真昏昏沉沉地睡,闻歌也随意在地上打了个地铺,正要躺下时,想了想又将自己的铃铛挂在了紧闭的窗户上,一旦窗户打,铃铛会发出清脆的响。
而这一夜格外平静,半响也没有出现。
两人在客栈住了三四天,住到冯乐真头疼的后遗症彻底消失,闻歌才带她出了月城,了月城和营关之的一个村庄,找到了家门口摆了石狮的富贵人家。
“你在这也有房?”闻歌惊讶。
“这家人南方探亲了,得到年底才回来,我负责给他们看房。”闻歌面不改色地解释。
他没有撒谎,这几天冯乐真在客栈养伤,他则一直在找合适的落脚地,最后还是花了一两银,跟集市上招散工的工头买到了这个工作。如今这家人已经离,他们可以直接入住。
“走吧。”闻歌扛着从旧家偷出来的行李,打门锁后径直往院里走,走到一半才意识到冯乐真没有跟上。
他下意识回头,看到她孤零零站在原地,脸上是难以言
说的惶惑。
闻歌顿了顿:“怎么了?”
“没事,只是换了新地方,感觉很陌生。”冯乐真笑笑。
闻歌沉默许久,突然朝她伸出手。
冯乐真眼眸微动,静了片刻后上前握住他的手。
“别紧张,我不会让你有事。”闻歌说。
冯乐真眼底浮现一丝笑意:“你会保护我一辈?”
闻歌微微一怔,突然不说话了。
“这时候沉默是什么意思?”冯乐真不高兴了,“我为了你离锦衣玉食的家了,你不能说几句好听话哄哄我?”
“……这誓言岂能轻易说出口,实现不了怎么办?”闻歌不敢看她。
冯乐真笑了一:“实现不了实现不了呗,难不老天一直盯着你,随时等着给你一道雷吗?”
“实现不了的话,干脆不要说出口。”闻歌大多数时里还算好说话,唯有那股犟劲上来时,是八头牛也拉不住。
冯乐真他相处这么久,早摸透了他的性,闻言也不再坚持。
他们如今要住的这套房,是正经的四合院,院虽然不大,但也是门厅厨房客卧一应俱,他们不必再挤在一屋里,可以更自在些,但冯乐真却睡不着了。
在床上翻滚许久,她最终还是披着衣裳起床了。
院里,闻歌正躺在摇椅上,静静看着天上的月亮,听到身后传来门,便头也不回地问:“怎么不睡?”
“睡不着。”冯乐真搬个小马扎在他旁边坐下。
闻歌侧目:“换了生地方,不习惯?”
“大概吧,你怎么也不睡?”冯乐真问。
闻歌沉默一瞬,又一次看向天空:“我也睡不着。”
“你在担心?”冯乐真看出他眼底的忧虑,“担心什么,怕那些人找到我们?”
“……嗯。”闻歌含糊地应了一。
冯乐真:“既然担心,为何不走得更远些?”
闻歌顿了顿:“我还有事没做完。”
“什么事?”冯乐真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