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赵辅季和十数人联名上书,恳请皇上宽宥忠臣。
老皇帝因此大怒:“这群人上书是什么意思?感情他们都是忠臣义士,就我是是非不分的昏君?!”
边上有宦官连忙附和老皇帝:“圣上息怒!这都是群汲汲求名之徒!他们无非是想要通过上谏来博取史书留名,却不想想自己只是跳梁小丑,日后史书记载,肯定是他们这群人贻笑大方,被圣明君主识破!”
听到宦官的话,老皇帝只觉得通体舒畅:可不!这事就是这么回事!
“你说的对!”老皇帝点头:“传我的旨意下去!将这群人打入大牢,按律秋后问斩!”
皇帝传了人来写诏书。
哪怕皇朝末年,一个皇帝身边也不全是阿谀奉承的小人,总有一些逆流而行的人。
奉命来拟旨的翰林官员听到老皇帝金口玉言,额头立马渗出了冷汗。
磨墨的短短时间门,他拼命头脑风暴,终于想到了劝解的办法:“圣上!圣上圣烛明断,只是这世上还是愚夫愚妇更多,赵辅季等人在民间门颇有名气,臣只怕圣上将他们都杀了,反而引起民间门的议论,日后野史话本会乱说啊!”
老皇帝听了之后就皱眉:“这群黎庶!确实是有这个可能……这样,你多拟一道旨意,如果谁讨论这件事情,就罚他们劳役!”
翰林官员立马劝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圣上!这不是杜绝之后就可以禁绝的!有时候越禁止,民众越是相信是真的,偷偷传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告诉朕怎么办?!”老皇帝生气了。
听到老皇帝的话,翰林官员顶住压力,对老皇帝说道:“民间门讲究死者为大,您判他们秋后处斩,民众肯定天然同情这群人,但您要是判决他们流放,民众恐怕不会过多关注,这群文人身体素质也一般,死在路上也未可知,就是活下来,在蛮夷苦寒之地能有什么好日子过?这样既显得圣上您圣明仁慈,又不会让他们过的太舒服。”
翰林官员不是不想替人脱罪,而是揣摩老皇帝的脸色,确信老皇帝一定要重罚这群人,那么从斩首改为流放,已经是他能够做的全部了。
听了翰林官员的话,老皇帝也觉得有道理,琢磨了一下后,应允了下来。
很快,赵辅季就被人锁拿,等待判决之后流放。
得知赵辅季即将被流放的消息,姚芝专门找了万宝丹:“万伯伯,老师在狱中可还好?”
“好得很!”万宝丹一声冷笑:“吆喝着人家陪自己赌棋,生怕自己无聊了。”
听到赵辅季的行为,姚芝忍不住嘴角一抽搐。
虽然对赵辅季不靠谱的行为有些不满意,但是万宝丹还是真心和他当朋友的,深呼吸压下怒气之后,问姚芝:“你是有什么话要让我帮你传进去给他吗?”
万宝丹家中豪富,金钱开道,打点狱卒给赵辅季送点衣被食物和信件还是没有问题的。
姚芝听到万宝丹的话,点点头,对着万宝丹说道:“老师如果流放的话,会考虑去北疆吗?我爷爷、父亲、叔伯和兄长们都在北疆,如果老师过去的话,他们会照顾他的。”
听到姚芝的话,万宝丹沉吟片刻:“这倒是不错,赵辅季那个性格,没人照顾的话,迟早自己作死,不管是南蛮还是西夷,生活条件也很艰苦,而且民风彪悍、叛乱多起,比北疆也好不到哪里去,倒不如去玩北疆,好歹不会因为毒虫或者瘴气丧命。”
姚芝连连点头:“我听家里亲人说,他们在北疆的日子过的还行,我六哥姚芹前段时间门还发明了火炕,现在北疆过冬也容易多了。”
“火炕是什么?”万宝丹好奇?
“就是将木床换为砖床,和外面的灶台相连,在灶台烧火,烟气通过火炕下面的烟道走向房中的烟囱,热气留在炕上,人睡在上面十分暖和,而且很节省木柴。”姚芝解释道。
“有做工图册吗?”万宝丹问道。
姚芝默默地掏出姚芹画出来的示意图。
“这……”万宝丹看到姚芹的亲笔丹青,很难想象火炕的实物。
“我六哥她不善于绘画,不善于绘画。”姚芝连忙解释了两句。
事实上,姚芹此时还没有把火炕做出来,只是牛逼已经和姚芝吹出去了,如果做出来的话,此时送来的图纸应该是工匠画出来的标准版,不至于说让万宝丹看了都无语。
同样的大饼姚芹也给云破军画上了。
云破军不太理解姚芹所说的设计:“你说的这个火炕,要是火直接在炕底下烧我还理解,这利用烟的热,烟都是往上走的,怎么可能会绕着炕里的烟道一圈呢?”
灵魂画手姚芹只能表示,等实物做出来你就知道了!
“而且火炕不可能直接在炕底下烧的,人会被烤熟了的!”姚芹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