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为炽自我怀疑,他怎么这么一点事都做不好了。
第三次回来,所有要用到的东西准备齐全。
晏为炽坐在床边,腿上是盆和水,他看着陈雾散发着热气的脸,半天没动。
首先干什么,擦脖子?
对,脖子。
晏为炽将温热的毛巾对折,搭在陈雾的脖子一侧,慢慢往周围擦动。
来回擦了一遍,毛巾过过水拧干。
然后干什么,前胸后背。
要解开衣服,或者手拿毛巾伸到衣服里。
选一。
晏为炽把陈雾身上的被子拉下来一些,让他被汗浸湿的上半身露出来,手凑过去,放在他的睡衣第一颗扣子上面,指骨关节僵硬。
妈得,不就是擦个身子,我怎么搞得跟变态一样。
晏为炽偏过头,三两下就把陈雾的睡衣解开了。
然后,
对上了一双潮润迷蒙的眼睛。
“闭眼。”晏为炽喉头燥涩地开口。
陈雾呆呆地张了张干燥的嘴唇:“你在做什么?”
“给你物理降温。”晏为炽面容严肃正直,有条不紊地擦他胸口那一片泛着莹润浅红的皮肤。
陈雾露出恍惚的笑来,一双眼都笑弯了,他说:“谢谢你啊晏同学,麻烦你了,辛苦你了。”
“……”晏为炽那点儿蠢蠢欲动很不干净的想法全没了。
我就是个畜牲。
今晚不睡了,面壁思过重新做人。
陈雾在家躺了一个多礼拜,期间赵潜来看他,拎了很多精挑细选的补品。
赵潜一句没提丁徽瑔,只是让陈雾干脆下个月再回去上班。
于是陈雾就继续休假。
月底是晏为炽的生日,陈雾不知道。
黄遇给他说的,叫他到时候让晏为炽出来聚餐。
当天陈雾先去了同事家。
就那个全身涨满大脓包的同事,他用了陈雾说的方子,好得差不多了,特地请陈雾吃饭。
松陈雾出门时,还给他塞了个厚厚的红包。
陈雾收下了。
同事妻子头一回见收红包收得这么爽快的:“他怎么不客气一下,拉扯一下。”
“他知道如果他不收,我心里过不去。”同事把门关上。
“看起来不像那么精明的人。”
“这不叫精明。”同事不是很同意妻子的说法,却又想不出更恰当的形容词,“反正是个善良的人。”
顶着善良标签的陈雾去街上,用还热乎的红包给晏为炽买生日礼物。
晏为炽打他电话,问他是不是在路上孵小鸡。
陈雾从一个门店里出来:“我在给你买礼物。”
晏为炽微愣:“不需要,我什么都不缺。”
陈雾说:“哦,那我不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