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了,跟余家人熟悉,是林科院院长的关门弟子。
陈雾这几年过得挺好,还和晏为炽在一起。
他们竟然一路走到了现在。
姜禧梦到春桂的事,醒来有几秒的恍惚:“明川……”
枕边是空的。
姜禧去衣柜随便拿了件睡袍披上打了个结。
衣柜里的一排定制汉服唐装闯入她视线里,她摸了摸,很久没有再穿过了。
从前热爱,如今觉得幼稚极了。
姜禧在保险柜拿了药盒出去,顺着动静走到厨房:“明川,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她把药盒递过去,“快拆快拆。”
季明川在做早饭,没有多少兴致:“药材而已。”
姜禧知道他是经历过一次次的失望,已经不抱希望了,她心疼得放软了声音:“万一有用呢,就当是为我,你试试嘛。”
季明川将一份秀色可餐的早饭端到餐桌上,接过药盒。
“我忘了出拍卖场前让设置指纹了。”姜禧把食指按上药盒的小锁,“开了。”
一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干药材躺在盒子里。
铺着面料金贵的黄布。
姜禧端起牛奶尝一口,手隔着点距离指指药材主根:“你看这些切割的痕迹,不是随便切的,都是为了控养保持药性的纯度,切口的深度宽度方面的数据不好模仿,不然就不会这么稀有了……还有什么我忘了,反正四年才能长这么大。”
季明川刚要把药盒放下来,一丝极淡的药味缠上他的呼吸,他还没感知出什么,二十多年的记忆长河就在霎那间涌动起来。
波涛汹涌间,一块记忆碎片扎进他的脑海与脏腑,翻搅他的血肉筋脉,疯狂地提醒着他什么。
季明川伸手拿出这株药材放到鼻子前面,闭眼去嗅。
他的太阳穴猛然鼓跳了一下,仅有的异常转瞬即逝,声线是惯常的平淡:“多少钱拍下来的。”
姜禧眼神飘忽,不太想让他知道,怕他有负担:“这个你别……”
季明川的眸光落在药材上:“小禧,说实话。”
姜禧坐下来吃早饭:“七千万。”
季明川摩挲不过手掌大的药材,七千万……
姜禧以为他真的有负担了,忙说:“没有多少钱,你不要多想,对你有用才是最主要的。拍卖单上有更详细的信息指南,我们按照那上面的一道道的手续煮水喝。”
季明川隐约牵了下唇角:“不一定是喝的。”
姜禧把垂下来的发丝往肩后拨,吃他给自己煎的鸡蛋:“介绍上就是这么说的,不煮水喝那要怎么弄?”
季明川一语不发。
姜禧见季明川一直拿着药材,显然是引起他的重视了,心头不由期待起来:“明川,你也觉得这药跟以前的那些都不一样了吧,我们让专业的来做就好了。我让中药师给你……”
“暂时别动。”季明川朝楼梯方向走,“一株难求,我会好好想一想怎么服用。”
“不陪我吃啊。”姜禧娇嗔。
“我去把药材收好。”季明川脚步平稳地踏上了楼,在姜禧看不到的角度,完美的面|具一点点瓦解崩碎,渗出骇人的狰狞。
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复发的关键因素,也没找到根治的方法,一直被基因性头痛隐疾折磨把药当饭吃。
怪不得他明明已经好了,却又突然复发了。
怪不得他把那些年试过的中西药跟民间土方费力记起来,到处收集吃了个遍也没用。
原来这就是他复发的原因。
真是我的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