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是什么?
为什么会有齐多夫定片的说明书残片?
赵潜不敢想,她站到丁妈妈面前时已经被冷汗打湿后心:“阿姨,老丁他,他是不是……”
丁妈妈反应很大:“不是!他不是!”
这相当于给出了答案。
赵潜情绪起伏快了伤口往外渗血,小纸片在她的手心里燃烧,她当年的庆幸在这一刻崩塌。
“他瞒我,你们也瞒我。”赵潜脑子空白,一下子无法面对不能释然。
其实老丁单方面断绝联系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了,已经在她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但是事实真的摆到眼前就是天崩地裂。
丁妈妈沉默着揉面团,忽然就失声痛哭起来。
家里比不上一线大城市的富家,衣食无忧是没问题的,儿子却因为少年时期的一次糊涂,摊上了整个人生。
她跟丈夫也是偷偷发现的,他们放下饭店的生意问儿子为什么会这样。
听了儿子的自述,他们就带他四处看医生接受治疗。
一天夜里,儿子走了。
他们找了一年就没有再找了。离开这里,离开随时都会指指点点的亲戚朋友,离开父母有形无形的不安跟难受,儿子肯定过得更轻松。
赵潜脚步不稳地走到客厅的椅子上坐下来,桌前是切好的柚子,果肉饱满像淡黄色小花。
心绪翻滚得厉害,赵潜有点反胃,她怕丁妈妈误会,艰难地忍住了干呕的冲动。
丁妈妈捂着纸巾擦擦眼泪:“潜潜,其实徽泉有留话给你,是在纸盒上写的,我去找给你。”
因为是儿子吃的某个药物的包装盒,丁妈妈才一直没有拿出来。
这次是知道赵潜发现了真相,便交给她了。
赵潜从丁妈妈手里接过纸盒。
那字迹的笔锋深刻尖锐,下笔的时候在承受着什么很不舒服。
一共就四个字,还算上了称呼。
【潜潜,祝好。】
赵潜扯了一下泛白的嘴皮子,我不用你祝福也会好好的,还会越来越好。她把纸盒捏了捏,放进了兜里。
就他妈犯蠢,怎么不知道做安全措施,为什么没做。
赵潜红着眼看墙上的照片,少年面向镜头,嘴角牵着一抹笑,书卷气浓又干净。
再也不见也没关系,活久点吧,蠢货。
这一个月,赵家的资金链到处崩断,昔日交好的没有一家伸出援手。
原本除领头晏家外的姜赵余黄四足鼎立出现了破口,姜家出来了,赵家掉下去了,别的家族一时半会还没那资格填进来。
局面的变动还在继续。
豪门商界的事影响不到陈雾的一日三餐,晏为炽一回国,他就把耳钉送了出去。
——两枚纯金的,星星。
晏为炽火速出门打了耳洞,嵌上了星星,拍照发朋友圈。
捧场的那批基本没怎么动过,也没和他约过饭打过球,就这么以一种点赞评论的形式维持着这种关系。
见证他亲自为自己戴上恋爱脑的王冠,在宝座上不下来了。
黄遇这回不想点赞,不超过一万的耳钉,还是金的,陈雾要干嘛?
他给陈雾发信息:【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让我炽哥戴那么丑的耳钉,为了让我们知道他能为你做到什么程度!】
陈雾:【黄遇,哪天他要是跟我吵架,我第一个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