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为炽是真的烦。
陈雾见不着宣扬季明川,把季明川吹成花的新闻了,不会问他什么,身边还是有人跑到他跟前来说。
这都怪黄遇。他在饭局碰到季明川了,场合的原因还不能先撤,一顿饭吃得跟吞石头子一样噎得慌,难受得跑到公馆诉苦。
晏为炽让他滚。
“我不滚。”黄遇抱着枕头躺在地毯上撒泼,“我还要等陈雾下班。”
晏为炽眯眼:“等他做什么?”
“等他给我讲讲,他是怎么把你养成恋爱脑的。”黄遇喝了酒有些上头,胡说八道无法无天。
晏为炽一脚把黄遇踹翻。
黄遇磕到头眼冒金星,他四脚朝天地躺了片刻,忽然龇出一口白牙:“季明川今晚让人给坑了,料很猛。”
晏为炽不感兴趣:“关老子屁事。”
黄遇:“操,说的也是。”他四处张望,“陈雾什么时候下班?我话筒都准备好了。”
然后又挨了一脚。
今晚这饭局上的插曲,姜禧也知道了,是她闺蜜打电话告诉她的。
闺蜜当时也在饭局上,这会儿在酒吧跳舞,说话声很大,可能还吸食了什么东西,状态不太对劲。
“小禧,你男朋友,啊不对,是你先生,他喝了加料的酒水,今晚你可应付不来,实在不行就给他找两个人,没什么比你自己的身体更重要……”
闺蜜的尾音挑起妩媚的轻喘,这是玩上了,订了婚跟未婚夫各玩各的,还比较谁玩得更花。
姜禧把电话挂了。
她哆哆嗦嗦地下了床,孤魂野鬼似的站在楼梯口,把刚巧在楼上收拾的佣人吓了一大跳。
“太太,您怎么没穿衣服?”佣人慌忙过来。
姜禧是裸|睡的,她这才发现自己直接起来了,睡袍没有披上。
羞耻刚冒出一点头就被恐慌吞噬掉了。
季明川被人下药了,他在哪。
找到季明川。
姜禧踉跄着下楼梯,家里的佣人们要吓破胆,有的给她拿睡袍,有的前去搀扶她,有的去给她拿鞋,都不敢大声说话,怕刺激到她。
“太太,您要出门吗?”佣人提心吊胆地问。
姜禧茫然地停在大门口,寒风把她脸上的惶然吹凝固,她拢住睡袍:“手机,把我的手机拿给我。”
佣人立即去拿了给她。
姜禧打季明川的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她头晕目眩当场吐了出来。
晚上吃的一点食物全洒在了地上,散发着腥酸的气味。
“叫司机,”姜禧攥住一个佣人的手臂,“我要出门。”
姜禧脑子乱了不知道问她父亲,只是茫然的让司机开车载她去找季明川,到哪找不知道。
车子跑了大几十分钟,姜禧的手机响了。
是姐妹团的其中一人找她,说在自家酒店看到了她先生。
上流圈说大很大,说小也小。
姜禧按照地址找过去,经理为她刷的卡,她发觉自己这时候竟然还有心思想,看看,我依旧是姜氏的千金小姐。
房间里没人,男人女人都没,地上有西装皮鞋领带,空气里不见浑浊的味道,只有酒气。姜禧趿拉着毛茸茸的棉拖走进浴室。
浴缸里放满了水,一具犹如精心雕刻过的年轻躯体泡在里面,水漫到地上,湿淋淋的。
姜禧蹲在浴缸前,她把手伸了进去,冷得绷了一路的神经末梢发颤,水里加了冰块。
“明川,你这样不行。”姜禧在水里摸到男人的心口,“我给你叫医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