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你操心的少操心。也别在明川跟前问个没完。”姜董赶她走,“下次再回来提前说一声,别不打招呼。”
姜禧:“……”
她环顾偌大的客厅,直觉心头发冷茫然无措。
这是她家啊,她回家还要打招呼吗?嫁出去了就成了外人?
“行,我走了。”姜禧撑着腰从沙发上起来,她朝外走,“我不问,明川也会问你的。”
姜董被女儿的愚蠢给气笑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盯着不重要的环节不放,不懂得取舍删减,看不到大局?”
“不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不管他是否好奇我的信息来源,都改变不了两点。”
姜董转身越过地上的瓷片上楼,“一,我没有参与他婴儿时期被偷走的始末。二,他是晏家老三唯一的孩子,会继承她的所有,她也会给他补偿,我们跟他是一体的。”
姜禧回头看向她的父亲,姜氏的掌托人,此时的他上楼的步子迈得大且轻快,像是吃了仙丹返老还童,成了一位意气奋发满腔热血的年轻将军。
即将挥剑,带兵拿下多少个城池,领土扩大至多少。
都是晏氏给的底气。
姜禧没有再看了,她喊外面的佣人进来扶她,过了夏天她就要生了,孕吐反应依旧强烈,胃里的食物已经涌到了嗓子眼,随时都会吐出来。
手机上来了信息,私家侦探问定金退不退。
她回,不退了,还有别的要查。
这个四月,培育仓里的“长宁”无一死亡,全部顺利进入成长期,陈雾发表的论文在业内含金量高的领域获奖,学校给他发了一笔奖金,他把比亚迪换成了丰田。
晏为炽回国了。
还有,晏家流落在外终于被找回来的外孙被母亲接回老宅,在她那个格外清雅的院子里陪她吃住。
她清醒了,精气神也好了,亲自去了一趟晏氏,干瘪的脸颊化了淡妆,仪态得体的坐在股东们中间,宣布把手上的股权全部转给了儿子,一点都没留。
占比前十的股权,惊人的财富,就这么轻飘飘地落在了年轻人身上。
不过他够不到晏老爷子手里那份更大的,因为外孙不是法定继承人,除非手持有效的遗嘱。
他的母亲真的想把这些年错过的都补给他,让他继承了股权,还想他持股入董事会。
拥有管理权的董事会刚好席位有空缺,于是内部投票。
看似肯定同意的,却反对了,看似反对的,却似是在经过慎重思虑后同意了。
挺微妙的结果。
晏岚风放弃投票权,她的视线扫过去,不动声色地在同意的那些老董事身上多停留了一两秒。
“好,那就让他进来。”
消息对外公布的当晚,晏氏为季明川召开了个排场挺大的宴会,算是正式认祖归宗。
他的姓还没改,要改也是改父姓。母亲这边需要老爷子同意,这会儿老爷子在寺里,疼爱的三女儿都不见。
多让人眼红啊,福气真大。
既是姜氏的总裁,又是晏氏的董事,捏着这么大的筹码,商界真的要变天了,以后就看这个年轻人怎么站上下一代人里的金字塔顶了。
首城上流们打理今晚的主角,一身裁剪精良的白色燕尾服,和人说话时微低头,举止从容谦逊不拘谨,贵族的王子一般,毫无中途挤进上层的痕迹,他们眼神交流,小声谈论,
长得太精致了,我都不敢让我女儿来,怕她出洋相。
谁不是啊,我三个女儿全打发到了国外,儿子都没叫来。一见到好看的不论男女就要沾手,来了肯定要连累我。
我怎么瞧着他不像父母,就那双眼睛像母亲,鉴定会不会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