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遇心道,我看是炽哥替你负重了。
浴室的水声响了半天还没停。陈雾把眼镜摘下来用纸巾擦擦:“黄遇,有个事……”
黄遇刷手机:“说呗。”
“覃小姐脖子上那个小瓶子里的草,”陈雾轻飘飘地说,“我在种。”
黄遇的手机掉到了地上:“晏氏的项目要签沾血的保密协议,你也敢说?”
他早查过了,但是搞不到手,只能等黑旳拍卖。
陈雾很茫然:“我没签啊。”
黄遇:“……”
陈雾走到窗边打电话:“老师,‘长宁’项目组都签保密协议吗?”
余老:“是吧。”
小的一头雾水,老的也半斤八两。
余老:“你不用。”
陈雾:“那我跟别人说了。”
余老:“没事。”
陈雾:“我还想送两珠给我的朋友。”
“没……”
“事”这个字实在是没法讲出来,余老在背着儿子吃糖,他悉悉索索地剥着糖纸:“宝儿啊,每一株都有编号,少一株你就要,”
陈雾:“我自己偷偷种了一批用来做研究的。”
余老:“那我不管。”
陈雾挂了电话,转身对上黄遇看似不关心,实则很关注进展的漆黑眼神,“我打过招呼了,过几个月就能给你,到时候你送到覃小姐手上,不要把我说出来。”
黄遇的面上露出几分不自然,现在是要怎样,聊表谢意?对陈雾?
说不出口。
黄遇刚把自己说服成功,未婚妻的电话就打到了他手机上。
未婚妻在浴室摔了,起不来。
黄遇在未婚妻的房门口伫立片刻,咬牙联系酒店的经理,让一个举止稳重的女工作人员进去给她穿了衣服。
之后他才进了房间。
覃小姐背对门口躺在床上,黄遇等了会,没见她有什么动静就走了。
夜里陈雾还在看电影,晏为炽趴在他肚子上睡着了。
陌生来电打乱了温馨的氛围。
听筒里是戴柯虚弱的求救:“陈雾……救救我……陈雾……啊——”
惨叫声后是疑似手机被砸坏的惊响。
陈雾连忙关掉电视:“阿炽,戴柯出事了!”
晏为炽没醒。
陈雾从被窝里站起来,晏为炽没了柔软暖和的肚子依靠,直接摔到了床上。
“大晚上的,”晏为炽闷哼了声,他歪着脑袋去握陈雾的脚踝,没握到。陈雾已经跑下了床,急急慌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