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坚强点吧。”晏为炽抿住唇。
“辛苦你了,晚点我就去上坟。”陈雾摸他的卷发,摸小狗狗一样,“你是我的家人,你清坟包的草是可以的。”
晏为炽没绷住地笑起来,“你是我的家人”这句直接冲到他心窝里去了。
陈雾把脚从水里拿上来,踩在凉丝丝的石板上面:“你说豆豆绵绵哪去了啊。”
“又不是傻子,这么晒肯定找地方躲。”晏为炽一侧头,看到什么,面色一沉,“操,你干嘛。”
陈雾脱了褂子,露着白而匀称的肩背腰身:“没带毛巾,我就想把褂子在水里打湿了,给你擦擦背。”
“擦什么背,我看你是要气死我。”晏为炽火急火燎地给他把褂子穿上。
陈雾表情懵懵的:“周围没人。”
晏为炽:“那也不行。”
“可是……”
“你还敢可是!”晏为炽凶了他一句。
陈雾不说话了。
一只手从他的褂子后面伸进来,还有点潮冷的掌心蹭过他的背脊,握住他微微湿热的腰,接着是热烘烘的脑袋靠在他肩头,发丝蹭着他的脸颊。
“你哪儿都粉粉的。”晏为炽自语,“一直粉粉的。”他啧了声,凭着端正俊朗的五官才不显猥琐,魔障了似的重复,“怎么就那么粉。”
“……”陈雾推着眼镜装作没有听见,耳朵通红。
他想到了个事,叹口气:“我养父的小木箱真的找不到了,我还以为老屋翻新的时候没见到是藏哪儿了呢。”
晏为炽道:“我找了给你。”
陈雾有些出神,他好像都没听清晏为炽说的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了,我都找过了。”
晏为炽摩挲陈雾的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在他张嘴说痒的时候亲了上去。
村里知道陈雾跟晏为炽礼拜天晚上就走,便连夜把两个池塘剩下的水全抽了,只剩了一层到小腿的泥水。
老少都下塘捉鱼。
晏为炽的人生又多了个第一次,,鱼就在他的脚边游动,他都捉不住。
比昨天割麦子还要郁闷。
有条鱼蹦跳了起来,嚣张到了极点。晏为炽喊他老婆过来。
陈雾一捉一个准,他把鱼放到背后的篓子里,看看两手空空,但是衣服脏得很到位的晏为炽:“捞鱼的网不好借,大家都在用,我们家里没有。你到塘边捡小虾米去吧。”
晏为炽蹲下来,盯着眼皮底下的一条条鱼背。
这塘里有很多黑鱼,真他妈不好捉。
“虾米好吃的,晒干了炒很香。”陈雾从兜里掏出个塑料袋,抖了抖塞给晏为炽,顺手抹掉他下巴上的泥点,“就用这个装,你快去,晚了就没有了,被人捡光了。”
这是假话。
有大鱼谁还瞧得上虾米,都没人要,大片大片的在塘边躺尸。如果没人捡,过不了多久就会跟泥水一样,晒得干巴巴的。
晏为炽拎着塑料袋捡虾米去了。
陈雾不放心地去到晏为炽附近捉鱼,兜里的手机来了信息,他两只手都是脏的,没办法拿手机就没去管。
“小雾,这混子你要吗,给你们带走。”有村民用手指勾着一条混子过来,差不多有七八斤。
陈雾说:“这个天气我怕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