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乏紧凑的时期,晏为炽还要在回家前拐来这破地方。
姜禧用手背擦着嘴上呕吐留下的粘液,古怪又惊悚:“你怎么有闲工夫管我死活。”
脑子窜出什么,她倏然激动得发抖:“是不是,是不是我哥……”
后面的话被一道寒厉的目光凝住。
姜禧在强烈的自我防护意识之下挪后,身体靠上车门,紧紧的挨着,摸索着去拽把手。
“我怎么警告你的?”
晏为炽大力合上笔电,“别再出现在陈雾面前,姜禧,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姜禧当场嘲笑:“他都不在了,你还怕什么,没人能影响你跟陈雾的感情,你们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晏为炽唇边的弧度更大更加清晰:“少给他脸上贴金,我纯粹是厌烦你乱蹦跶。”
话落,他降下车窗,手搭上去,屈指敲两下车门。
司机会意地上了车,升挡板。
不多时,车子行驶出酒吧后巷,后面跟着保镖们的车。
姜禧胃里不断翻涌,她一次次压下呕吐的欲|望,晏为炽还有话要说,等不及要去哪,才会稍上她,忍她一阵。
车里开着暖气,姜禧的脑袋再次昏沉起来。
“回去劝劝你父亲,做慈善就好好做,别他妈不安分,否则我不介意把‘明记’提上来。”
……
“你也了不起,去那种酒吧,给自己找一万种死法?”
……
“妈得,真烦。”
姜禧听不清晏为炽在发什么火,她说起了胡话,脸上是清醒时流不出的泪水,语无伦次的毫无逻辑,嘴里满是酒气。
很大声地哭叫着责怪陈雾来春桂。
质问他为什么要来。
“你不来,很多事就不会发生了,我们,所有人都因为你,就因为你!”
“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啊,”
“明川说他从来没说起过你,都不知道有你这个人存在,没有你……”
“烫伤是你弄的,烫伤,明川问了很多次,他都不说的,那不就是你不重要吗,明川不懂,我也不懂,怎么就好上了,”
“没提过,多年不联系,没有什么旧情,再见面照顾什么呢,暂住什么呢,”
“明川是对的,你骗明川,你每次来春桂,都会偷偷找他,是你先背叛明川的,是你先……”
“陈雾——”
晏为炽听得神经末梢直抽,他带着一捧鲜花回了家,见到爱人的第一句就是诉说委屈:“你以前都没有提起过我?真的假的。”混着揶揄的成分。
陈雾抱着鲜花,很微妙地撇开了视线。
晏为炽心头一跳,他捧起眼前人的脸:“我知道,你只是不想跟别人提。”
陈雾握住脸上的手,安静了许久,哑声说:“是我把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