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道:“婶子,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一起去医院再做个检查。”
钱立生脸色更黑,这还没离婚呢她就管妈叫婶子了!
钱母:“你都收买……”
林夏打断她,“我就那么几块钱,我收买谁?要不你指定个医院,祁州大医院?要不咱们现在就去,明天进医院检查,明明白白盯着,谁也别想弄虚作假。”
钱母竟然有点心动,她想把林夏的脸皮撕下来!
乡下人,竟然这就叫她婶子了!
花她钱的时候叫婆婆,现在翅膀硬了就叫婶子!
钱立生痛苦地拉着钱母,“妈,别折腾了,是我不好,是我不能生,就这样吧。她既然攀上高枝儿,有更好的去处,我们也为她高兴。夫妻一场,我不想闹得太僵,不想你说她不好。”
钱母也开始抹泪儿,“你这个傻子,平时她对我不尊重,我说两句,你总劝我多包容她,说她一个人从乡下到城里不容易,我们要多担待她,你这个傻子,你担待人家,人家可不担待你。”
姜大娘都惊呆了,啧啧,颠倒黑白的本事不小啊。
她道:“那咋我见天儿听见你这个婆婆在外面说儿媳妇的坏话呢?我听见好机会,那个童婆子,你来……”
童母一直在看热闹,闻言扭头出去。
童爱莲赶紧把她娘推自己家去。
姜老太冷笑,“欺负人?有我这个乡下老婆子在,谁也别想不管真实情况就瞎赖人。”
她看钱立生装模作样的就犯膈应,明明就是你弄虚作假,还在这里演戏,假装深情。
我呸!
离开那两间小屋子的时候林夏没有一点留恋,反而一身轻松。
结婚五年,净身出户,但是她学了一身本事,并非一无所有。
他们搬东西离去的时候,钱母坐在凳子上拍着大腿就哭上了。
钱立生看着几乎空了一半的家,也是心头堵得慌。
他有些惶恐,要是早点和林夏坦白自己不能生,她是不是……不会这样绝情?
她不能走,
他这么爱她,
她是他唯一爱的女人。
她不能离开他!
林夏感激姜大娘对自己的维护和帮忙,除了衣服被褥等日用品,林姝做的泡菜、酱菜、咸鸭蛋等就送给她。
自己暂时借住在厂书记家里,一天三顿吃食堂就行。
厂书记妻子韩芸是工会主席,知道林夏和钱立生的事儿,虽然觉得小夫妻还是要多沟通包容,不是非得离婚不可,但是也觉得钱母欺人太甚。
她平时因为工作关系,没少接触厂里的职工们,尤其那些闲着不上班的退休职工。
她之前就听钱母和人抱怨,说儿媳妇乡下人脾气臭,不会哄人,对她这个婆婆没礼貌,还总拿钱补贴乡下娘家等等。
可实际上她和林师傅接触过,也问过其他职工,林师傅是个很大气很好相处的人,只要不是原则问题,人家根本不会计较。
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不知道谁家那点事儿?
钱母在外面贬低自己儿媳妇,那能是啥好人?
她让林夏安心在家里住着,不要耽误工作,其他一切都好说。
林夏感激他们帮忙,加上厂领导也护着她,并没有因为她是乡下来的、主动要求离婚就打压她,她心里越发要好好工作,再奔着四级电工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