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了律师费的,还不少呢,那就是我该做的工作。”方艾想起这个案子,也十分怜惜程愿的遭遇,但她不是煽情的人,便只拍了拍程愿的肩,轻松道,“倒是你,这下烦恼都消掉,从今往后可要顺顺利利的。”
程愿闻言一顿,对方艾笑了笑:“谢谢。”
这话之后,他便没再多说什么。
而在等许时悬出来的这段时间,项敬被逼游湖这件事俨然已经发酵了出去,经过的人无不眸色惊异地望向程愿,似乎都没想到他会和看起来大不相同,居然这么霸道?
而且他这做法,未免过于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了吧?
许总居然喜欢这样的?还是之前压根儿就没有看清这人的真面目?应该是这样的吧。
那照这么看来,估计也长久不了。
许时悬出来时,对于周遭各式各样的目光完全无视,拉着程愿便离开了此处。
上车之后,他这才问程愿道:“刚那傻逼跟你说什么了?”
程愿没隐瞒,但也没有说得很详细:“给贾银落打抱不平。”
许时悬闻言顿时满面郁气,刚想再问点什么,结果程愿又道:“其实我没因此不开心,但我就是看不惯他那样,故意想为难他的。”
许时悬听着这话感觉不太对,程愿这怎么还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这关你什么事?”许时悬说,“他自己狂妄在先,这是他咎由自取,而且这才哪儿到哪儿,泡水里还远称不上为难。”
程愿见许时悬丝毫没有责怪他在他人场合行事不妥的事,一时哽住。
他有些失望道:“好吧,我知道了。”
说着他又叮嘱了一句:“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你别多做什么。”
许时悬见他神色认真,虽总觉得有些不得劲,但到底是勉强应了下来。
这之后也没再提这件事,好像真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值得一提的大事。
程愿为此相当挫败,看来还是做得不够过分,没有达到许时悬的临界点。
接下来一段时日,两人便和之前一样。
工作日一起去许氏,休息时便窝在家中。
许时悬曾提过两人一起出去玩,但程愿不怎么乐意走动,许时悬便由着他,反正只要和程愿在一块儿,在哪儿都一样。
可许时悬却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有在悄悄拉远。
一开始只是在许氏时,程愿偶尔会趁许时悬不注意,偷偷走出他的办公室在楼里溜达溜达,等许时悬给他发消息他就回去。
渐渐的,这个溜达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偶尔许时悬找他时,程愿也装作没有看见,要等过一阵才回。
再之后,他就开始早上跟许时悬说实在起不来,不跟他去许氏了,但中午可以去给他送饭。
然后又演变成午饭也不送了,他就在家等着许时悬下班回家。
到最后,他会在许时悬走后,只身回到小满居,等许时悬回了白栖园之后催问他,他才慢悠悠地又过去。
总而言之,慢慢的便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许时悬终于不再时时刻刻地粘着他。
这是程愿悄然做出的改变。
是许时悬的脱敏。
也是他自己的戒断。
只不过许时悬还是没法接受分隔太久,绝对不能超过一天一夜不见,他晚上必须要抱着程愿,才能安然入睡。
再有就是像之前单独去出差这种事,基本消失在了许时悬的日程当中。
除非程愿乐意陪同他一起。
但身处陌生的城市天然就让人有失控感,所以许时悬还是尽量避免了这种事的出现。
除此之外,许时悬也想尽量掌握程愿的行踪,随时知道他在干什么,否则的话,一旦和程愿失去联系超过两小时,他会开始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