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更大了,简若沉失神看着窗户,看着落到玻璃上又滑下去的雨点,听着与水声交杂的雨声,恍然觉得自己像是在避风港里颠簸的小船。
每次要被风吹跑的时候,又被钉在海底的锚拉回去,死死钉在海面。
雨水密匝,闷热潮湿。
“别夹。”关应钧说着,又撑起简若沉后仰的脊背,托着他,吻挺起的锁骨。
他这会说话哄人的心上人实在漂亮极了。
与匪徒对峙时、与犯人在审讯室交手时,甚至算计他与他作对的时候,都别有一番风姿。
此时此刻,却像是人偶生出精魄,七情六欲的灵魂降落在空壳里,活色生香。
刚认识时,他试探地心无旁骛,简若沉再好看也挡不住他怀疑试探交锋的心思。
现在不一样了,他心猿意马地不受控制,简直要死在简若沉身上。
这个澡洗得时间有点长,长的简若沉肚子都饿了。
关应钧滚烫的掌心贴在那块肚皮上,声音低哑,语调是一贯的平铺直叙,“看来我没喂好你。”
简若沉脸色骤变,“我不行了。”
关应钧眉尾微微扬起,抬了下腰,简若沉压不住喉咙里窜出来的声音,叫了声以后,一拳揍在关应钧身上,恶狠狠道:“我要吃饭!”
最后也吃上饭了。
打死简若沉也想不到,关应钧这个洁癖,也有允许人在浴室吃饭的时候。
还拿了酒来,说今天能喝。
他好久没喝酒了,在家罗叔不让,在关sir边上,关应钧更是铁面无私得和青天大老爷一样。
这酒瓶包装新奇,瓶身上还印着柠檬和麦穗的画,瓶子里似乎有极光流转似的,格外漂亮。
简若沉被诱惑,他哄着关应钧给他多倒两杯,喝之前对人为所欲为,喝之后被为所欲为。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反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
台风都走了,外面一片狼藉。
简若沉下床动了动,身上除了酸,倒也不痛,就是腿软。
他眉头微微蹙着,听到外面隐隐传来消防车的声音,探头从窗户往外看,能看到消防车开到楼下,正要收拾被吹倒了的树枝和店铺招牌。
陆荣就好似被台风卷倒的树,碎了,塌了。
休息的日子总是很快,七天后,台风假期结束。
简若沉神清气爽地去学校做完毕业答辩。
陆荣在九龙监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等了7天,等到法-院随意分来的律师,等到一道道的起-诉手续,一张张的签字。
他孤家寡人地寂寥地等着。
终于等到了西九龙总区警署特别调查组最后一次公开记者会。
九龙酒店顶层会议室。
简若沉被林雅芝抓着弄头发。
“你比以前更好看了。”林雅芝说着,后退打量,“长开了。”
有一股又艳又清冷的青年气,不再像个半大不大的少年人了,气势变了,气质也变了,有种历尽千帆的感觉。
“你这两年,经历得太多了。”林雅芝道。
关应钧拿起领带,给简若沉打,他手指灵活又长,打领结也很漂亮。
简若沉看着,视线飘忽,顿了顿才回答林雅芝,“是好事。”
他腰还有点疼,不敢往后靠,微哑着嗓子打趣,“我就是人才市场上要的那种,两年工作经验,省级成就的应届生毕业生吧?”,,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