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不到。
九哥伸手将叶子烟顺着叶脉经络一点点卷起,封在卷烟纸里,制成像细雪茄一样的大小,前后不封,以便再加工时填充适量的毒-品。
他们只要在关应钧正式上任之前离开香江就行。
九哥卷了几根烟,忽然又有点心神不宁,踹踹宝家云的凳子,“你去打听一下伊锡豪是怎么回事,买我们对面商铺的人是谁,还有……”
宝家云瞪大双眼:“还有?”
九哥看了他一眼,“找中介把理发店挂上市场,钱少点无所谓,要那种能全盘接管,买卖不需要双方出面的。”
宝家云不大愿意。
那种中介也是灰色产业,找他们,至少会亏百万。
但是面交更危险。
比起钱,那还是命更重要。
宝家云应下任务,挑了几个做好的纯叶子烟放进烟盒,赤膊走到对面“工地”上,递烟攀谈,“各位大哥,这铺子卖出去了?”
楼上。
关应钧眼睛一眯。
他正在指挥CIB盯梢,顺便帮简若沉做点事。表面上他们都是陈少爷弄到工地上帮忙,顺便保护陈少的保镖。
关应钧边上是已经打通拆完的墙壁,他一手支着铁锤,踩着黑靴,踏在一截残垣上往下看。
工地上热,好多人打了赤膊,关应钧那黑色汗衫和长在身上了一样,湿透了也没脱,汗水从精赤的臂膀上滚下来,砸在灰尘里。
简若沉看得热,低头猛吸几口杯满冰的柠檬红茶,另一只手抓了把纸扇猛猛摇。
他嫩生生坐在一个准备用来和水泥的水桶上,额头上几乎没什么汗。
好似坐的不是水桶,而是欧式小沙发。
上来搬运砖块的工人们总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这个陈老板太大方了。
发饭,发水,发烟。
虽然要求多,检查严,但这活儿干得舒服,他们愿意被盯着,愿意被人精挑细选。
抽了简老板发的万宝路,谁还稀罕没牌子的叶子烟?
楼下那个被宝家云选来打听的男人笑着摆手:“不抽不抽。有烟。”
宝家云出师不利,也不恼,自己点了一支边抽边道:“这买铺子的人够财大气粗喔,连买五家!你知不知是哪家公子?”
“不知道啊……就知道姓陈。”工人说着,又搅和起水泥来,满脸写着:我忙,你烦人,滚。
宝家云吃了个冷脸,面色不大好看。
暗骂:不就是个工人吗?泥腿子!
这点眼力劲都没有,能有什么出息!
他心中不忿,却硬生生绷住表情,辗转去送盒饭的车子边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