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我儿子!”他气得跌坐在了椅子上,“我没有你这不肖子!”
“如果有可能,我也希望自己不是。”
“给我滚!”
傅司白一脚踢开了椅子,大步流星地走出饭厅,经过萧雅身边时,他嘴角绽开修罗一般的恶笑——
“就这么个东西,长不长得大,还难说,你想住进来,试试看。”
萧雅听着他这句威胁意味十足的话,吓得险些晕过去。
……
温瓷和妈妈拎着装满了热饺子的保温饭盒走下楼。
“妈,咱包了这么多,都带到医院去吃的完么?”
“这不得给大年夜还在辛苦值班的医生护士带一些么。”
“您想的真周到。”
舒曼清骑上了电瓶车,对温瓷道:“快上来。”
“啊,想起来,隔壁病房的小朋友丽丽叫我等会儿来的时候给她带仙女棒,我下午逛超市忘买了。”
温瓷看着远处副食店还开着门,对母亲道:“妈,你先去,我等会儿来。”
“现在都不让放鞭炮,你上哪儿买去啊?”
“没事,嗞火花的仙女棒还是能放的,丽丽前阵子刚做了化疗,蛮可怜的,让她开心开心。”
“行,那你快去。”
舒曼清骑着车先去了医院。
大年夜街上空寂寂,远处时而传来小孩子玩闹的欢笑声。
她在副食店买了一束仙女棒,拎着口袋走到十字街口,却看到少年孤独的身影,独自站在路灯下。
灯光从头顶落下来,在地上形成一圈寂寥的圆影。
他深邃的眼眸笼入阴影中,手里拎着一根烟,淡淡的橙花在他指尖绽开又熄灭。
“傅司白?”
温瓷走了过去,“年三十的,你怎么在大街上杵着啊!”
他没有回答。
温瓷看到他左脸颊似乎破皮了,还带着一抹被粗暴擦掉的血渍:“你…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说话啊!你让人打傻了吗?”
温瓷急了,摸到他的手冷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他连外套都没穿,身上就一件深黑色毛衣,脖子上还系着她送他的那条灰色围巾,在这近乎零下的室外站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到底在干嘛啊!穿得这么少。”温瓷有点急了,“莫名其妙来这儿,又不给我打电话…”
话音未落,男人忽然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她娇小的身躯一整个搂入怀中,宛如救命稻草般、紧紧…紧紧地抱着。
在他冷冰冰的怀里,温瓷却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她也伸手环住了傅司白的脖子,呵暖着他冰冷的耳朵,温柔地问:“司白,怎么了嘛。”
他压低了嗓音,掷地有力道:“永远…不要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