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着新潮卷发的刘穗花,从店里慢悠悠地走出来,对谢闻声道:“过分了啊,坐过牢怎么了,谁还不能改过自新了。”
“他要是真的改过自新了,还会留那种吓人的纹身吗。”
“谢闻声,我奉劝你不要以貌取人,纹身怎么了,我还有呢。”说完刘穗花便掀开了吊带背心,露出了腰间的蛇形纹身:“大惊小怪。”
谢闻声也感觉到了自己言行有些过分,心虚气短、无话可说。
花臂看到周围小朋友或疑惑、或畏惧的眼神,心里很难过,默默无言地回到了发廊。
谢闻声讪讪地转身回了家。
殷殷端着小碗,闷声吃饭,气鼓鼓地没有搭理他,一句话也不和他讲。
谢闻声给她夹了菜,她搁在一边,直到最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吃掉。
晚饭后,谢闻声冲了个澡,粗粗地梳洗一番,便要去金狮夜总会上班了。
临走时,他叮嘱殷殷待在家里,天黑了不要往外跑。
殷殷独自坐在窗边画画,才不搭理他。
谢闻声背着吉他,溜达着下了楼,正好撞见殷流苏的摩托车停在穗花发廊门口,他赶紧闪身躲在门后,偷摸地望了她一眼。
刘穗花正眉飞色舞地跟殷流苏告状,添油加醋地说着下午花臂和他的矛盾。
谢闻声硬着头皮走出去,假装没看到他,径直往前走。
很快,殷流苏追了上来,和他一起走在凹凸不平的小巷石板道旁。
暖风轻柔地吹拂着,空气里飘着丝丝缕缕的柳絮。
谢闻声见她一直不说话,于是率先开口:“你什么都不用说了。”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你听了刚刚发生的事,肯定要骂我。”
殷流苏笑了笑:“我为什么要骂你。”
他诧异地望向殷流苏,远处夕阳笼罩着她柔美的脸庞。
“不骂我?”
她淡然笑道:“谢闻声,你可以在外面对任何人坏,但只要你对家人好,那我就没有任何怪你的理由。”
谢闻声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愫,宛如夏天冒泡的可乐水,咕噜咕噜,溢出了他的胸腔——
“姐姐,你也太善解人意了吧!”
“反正我已经代你向花臂道歉了,还请他吃了一碗凉粉,他也表示不见怪了。”
“那就好。”
谢闻声双手揣兜,视线低垂,看着面前的石板路,心脏怦怦直跳。
“殷流苏。”
“干嘛!”
“你凶什么?”
“你忽然严肃…我有点慌。”
“我就是、就是有话想跟你说。”
“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