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流苏正眼都没看他,端起塔奇拉火焰正要喝水,谢闻声连忙拉住她的手:“你别喝。”
刘穗花悠悠地端着鸡尾酒杯,笑道:“怎么,怕你姐姐喝醉了揍你啊?”
“不是。”谢闻声踟蹰道:“这是假酒。”
“……”?刘穗花一口酒喷了出去:“你不早说!臭小子!”
殷流苏是一分钟也不想呆在这儿了,放下酒杯,心平气和对谢闻声道:“你给我出来。”
说完,她站起身,踩着高跟鞋走出了金狮夜总会,一路上不知道吸了多少男人的目光。
谢闻声看着她袅娜的背影,怔怔地出神。
刘穗花伸手晃了晃他的眼睛:“看呆了?”
谢闻声这才红着脸抽回视线,将她杯子的塔奇拉火焰一饮而尽,快速跟了出去。
马路边,殷流苏倚靠着路灯站着,低头点了根修长的女士烟,搁在嫣红的唇边,风一吹,她鬓间的发丝凌乱地抚在眼前。
那是谢闻声第一次看她抽烟,很震撼。
在家里的殷流苏,永远是殷殷的好妈妈,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形象也永远是很生活的一面。
这是谢闻声第一次看到她作为女人的另一面——妩媚、成熟而又性感。
他略微忐忑地走到她身边,摸出打火机,捧着火,给她点了烟。
殷流苏侧脸线条柔美,只抽了一口,稍稍平复了心绪,便摁灭了烟头。
“姐姐…”
谢闻声刚开口,殷流苏便打断了他:“有没有跟女人回过家。”
此言一出,谢闻声顿时被周遭弥漫的烟雾呛得咳嗽了起来。
他脸红脖子粗,一边咳嗽一边道:“没有!绝…绝对没有!”
殷流苏盯着他的眼睛,似在判断他的话是否具有可信度。
谢闻声连声解释:“真的没有,我来这儿还不到一周,前面都是陶子他们带着我在做,也就给客人端酒,最多陪着唱会儿歌。”
殷流苏伸手扯开他的衣服,打量他的身体有没有伤痕。
袖子捞开的时候,殷流苏看到了左手小臂上粘贴的纱布。
她撕下纱布,赫然看到还未愈合的烫伤痕迹。
谢闻声吃疼地“嘶”了一声:“好痛啊,你别这么粗暴。”
殷流苏拎着他的手臂,质问道:“这也是你的’客人’弄的?”
谢闻声猜测多半是花臂大哥走漏了风声,瞒是瞒不住了,只能如实交代:“这是意外,我…我喝多了。”
殷流苏也不和他废话,抱着手臂,直言说道:“马上去辞职,我在这里等你。”
谢闻声面露难色:“这恐怕不行,我已经预支工资了。”
“预支了多少?”
“五千。”
“花了吗?”
“没有。”谢闻声从包里摸出工资卡:“我想着给殷殷攒学费,早点凑齐,让她先去学前班跟读,别总在外面瞎玩儿。”
“学费不用你担心,我很快就能凑够。”殷流苏将卡递给他,用不容抗辩的语气道:“你现在就去辞职,然后跟我回家。”
谢闻声低声说:“我不想你每天这么辛苦,我也可以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街道,这句话就像温柔的羽毛,拂过她的心尖,撩起几分甜意、几分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