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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离不弃（第2页）

霍长扬勾唇一笑随后就赞同地点了点头，“靠自己的本事确实稳当许多，就如同宋娘子单凭一身才华和胆识就能自能更生。”

“你这时候说这些话，我都不知你是真心夸我还是暗示我什么。”说着，宋听雨微微昂首瞥了眼霍长扬。

霍长扬赶忙解释：“当然是真心夸赞。若宋娘子真是鼠辈，那你我根本不可能认识，我也不会非宋娘子不可。”

“可我并不是非你不可。”

“所以，宋娘子要凭着良心对我负责啊。毕竟你已经将我的身子全部看光，小嘴也亲过了，这几日也都同床共枕了。我的贞洁可全都奉献给了你呀。”

宋听雨稍稍红了脸，赶忙喊停了霍长扬的话音，“休要胡言乱语，赶紧洗漱睡觉，明天还要赶路。”

“得嘞！”

哭闹声持续了半个时辰才结束，结束后，早已躺在床上的两人又忍不住纷纷叹气。

甚至，霍长扬直接出声安慰：“以后我们可以每年带白成才回来探亲一次，就当做到村子里散散心。”

宋听雨点头答应，但没过多久她又感慨：“我娘活着的时候就希望我这辈子不要过得浑浑噩噩，如今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辜负她的期许。只觉得虽然会了很多，但眼前看到的希望依旧渺小。”

霍长扬搂紧宋听雨，侧脸紧挨着她的额头，随后就嬉皮笑脸地宽慰：“那你可比我好多了。从小我爹娘就对我没有期许，外爷和祖父只希望我能听话些。可到了现在，我连最起码的听话也没做到。而你不一样，宋听雨，迄今为止，你是我见过的最耀眼的娘子。比你好看的没你聪明，比你聪明的没你宽厚，总之你真的是顶好顶好的娘子。我霍长扬能娶到你确实是三生有幸。”

顺着霍长扬岔开的话题，宋听雨浅笑霏霏，嘴上忍不住调侃：“还没娶到呢。”

“那我对霍氏满门列祖发誓，此生我一定会坚定地守护宋听雨，直到化灰入土，我愿与宋听雨不离不弃。所以，宋娘子愿给我一个机会，请你入我霍氏族谱吗？”

霍长扬说着便松开了抱着宋听雨的胳膊，他郑重地起身下床，双膝跪地面朝宋听雨。

“男儿膝下有黄金，就这么跪了不怕被别人嗤笑？”

宋听雨的语气仍是调侃之意，但她借着月光能清清楚楚地辩得霍长扬如今的神态就如同誓死也要为他师父翻案的神情一模一样。

他郑重回答：“若膝下真有黄金，都献给娘子乃我心愿。”说着，霍长扬深处左手递向宋听雨，他再次重复：“所以，宋娘子，你愿意入我霍氏族谱，与我霍长扬生同衾死同裘吗？”

宋听雨垂眸满眼含泪，嘴角却是明晃晃地上扬，她不知是喜是悲，只能感觉到芝芸说过的爱是“生死与共”确实存在——就在此刻，她将右手覆在霍长扬的左手上，他轻轻吻下，她甘愿许下与他霍氏生死与共的承诺。

“生死与共。”

“不离不弃。”

月光宁静而朦胧，覆在两人眼眸，他们额头相贴，十指相扣，就算从前再多对抗，如今亦是心心相印。

*

次日一大早，白成才就背着包袱在霍长扬和宋听雨的房门前等他们起身。宋听雨刚开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成才哭肿似核桃的眼睛，昨日那个机灵活泼的男孩在分别时刻终究是成了一朵蔫了的花。再转头，她便看到大叔和大婶满含不舍地盯着白成才的背影。

“姑娘，这是给你们准备的馕，我今早特意起来烙的，你们带着路上吃，还望别嫌弃。”

大婶说得恳切，宋听雨感谢后收下，又看了眼被霍长扬牵着的白成才，“大娘，我们会照顾好成才的，每年也会带他回来看你们。等他真的有本事了，想来他会接你们一同离开这里。”

*

回去的路很长，几乎是绕了几十里的山路才走出这方山村。

三个人连着走了十余日才回到先前北雍军队驻扎的营地。只不过，他们都离开了，没有军队，没有城镇，只有百姓告知他们——

“早就走了，官家和辽寇签了协议，再过十日，这块地方的对面就会住满辽寇。这里是最后的边境，军队都搬到另一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