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虞馥宁的闺房出来后,江月还就看到了谢凌,他身着月色的衣袍,头发微有些散乱,脸上透着淡淡的病容,显得越发苍白,而他的脸越苍白,他的嘴唇却越红润,此刻在月色之下,颇有几分仙人之姿。
江月还与他一道出了虞馥宁的院子,问:“查到了吗?”
谢凌把他在库房所见,事无巨细地告诉她,以为她会问什么,结果她只问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那个名唤南葭的女子,漂亮吗?”
谢凌愣了愣,像是在回忆,过了一会儿才说:“不太记得长什么样子了。”
江月还不信:“怎么可能呢?我想,她应该是一位美人。”
谢凌不解:“为什么?”
江月还说:“之前,我在翻云镇翻阅蒙参医书时,看到蒙参多年前曾有一个用美人入药的典故,说是找未婚的貌美女子,取她的血入药,这些女子名为:药女。他们绑架年轻女子,我便想到了这个典故。”
谢凌道:“密室中看不真切,不知道美不美。”
江月还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谢凌又问:“你这边怎么样?你给她下了什么药,她那哭喊声,我在库房都听到了。”
江月还嘻嘻一笑,说:“我也不知道,从库房中取的药,根据药理随便制的。因为没有名字,所以大夫们都看不出来。只是药性相冲,使人有疯魔之症,不会要人性命。”
谢凌道:“这吴雪绒,表面上乐善好施,实则阴狠毒辣,为了谋利残害百姓。我们要不要告知国主王后。”
江月还却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国主与王后未必不知道虞家这些丑事。这几日我细细想了想,王后虽出自虞家,但如今的虞家却不算她的母家,虞家不需要这个王后,可王后需要虞家这棵大树。”
谢凌点头,“分析的不错。那你想怎么样?”
江月还道:“狄玉虽然看上去玩世不恭,但我认为他品性纯良,有担当也有才智。不如把这件事交给他吧,正好考验考验他。”
谢凌却嘴巴一扁,酸酸地道:“我可不觉得。”
江月还笑了,知道他是吃醋了,便主动去挽住他的胳膊,小声说:“你更有担当,更善良,更有担当,更有智慧。”
“还有吗?”谢凌问。
江月还正欲开口,只见有人往这边来了,她匆匆松开谢凌的手,谢凌却死死握住,怎么也不肯松开。
“只因我们没有成亲,便不能在人前恩爱了吗?这辈子,我都只爱你江月还一个人。”
江月还脸颊滚烫,不再挣脱,回房途中遇见好些个侍女,他们也没有再松开手。
翌日,江月还又去看虞馥宁,才知道吴雪绒竟守着女儿一夜未眠,她想到了从前在阿娘的病床前守夜的情景,一时不忍心,趁人不备将解药都放在了虞馥宁的汤药中。
江月还道:“吴夫人,少主今日邀我们去打猎。”
吴雪绒一脸倦容,道:“你们且去吧。”
江月还沉吟片刻后,道:“我们已经叨扰多日了,今日便去了。我来只是想看看阿娘长大的地方,如今她身在何处,我仍不知道,我还要继续寻找她。”
吴雪绒眼神一闪:“虞家的人,这多年来一直在寻找虞兰,我想,若非她刻意躲避,断不可能杳无音信。”
这一点,与江月还心中所想一致。只是,她却不能顺着她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