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先前宋衔月用镯子和耳铛贿赂外面看管的下人得来的,不然今晚也得摸黑。
“小姐,你说侯爷真的会来吗?”
“不知道,看看再说。”宋衔月望着黑沉沉的夜,“如果他来了,那我吩咐你的事情你只管做,别怕。”
“行!”
青苗深吸口气,压了压心里的胆怯。
夜越来越沉。
北苑房间里那蜡烛几乎燃尽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了动静,青苗一下子站起来。
宋衔月的心也蓦然一紧。
片刻后,有人叩门。
青苗绷着声音:“谁?”
“侯爷前来看望二少夫人,开门。”
青苗瞪大眼睛。
还真来了?
要知道,谢怀安一直喜欢宋暖言。
宋衔月等于横在他和宋暖言之间的第三个人。
所以谢怀安一直对待宋衔月十分冷漠,大小场合能避则避,深怕沾染上一点点,怕宋暖言不开心。
现在,却来了?
宋衔月起身上前将门拉开,便见一身锦衣的谢怀安站在门外。
那张脸,是宋衔月最最熟悉,曾与自己说过无数温柔体贴的话,无数次护在她身前为她辩解,
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她爱的深沉的人。
她双眸不闪地看着那张脸,细致地观察着。
永定侯府的二位公子虽是双生,长相相似,但却各有特点。京城中但凡见过的人,都不会将他们二人错认。
大公子谢怀安因是世子,为人稳重冷静不苟言笑。
二公子谢庭云则正好相反,他打马长街,肆意飞扬。
谢怀安左边眉骨有疤。
谢庭云脖颈上一颗痣。
谢怀安喜欢穿深沉色系。
谢庭云则喜欢清爽。
此时宋衔月面前的人,眉骨有疤,脖颈无痣,剑眉紧拧,面若寒霜,好像就该是谢怀安。
可宋衔月窥见他眼底一抹浓厚戒备,以及下意识视线躲闪。
不是曾经谢怀安看她时的毫无波澜。
他脖子上还多了一道伤痕,正好就是曾经谢庭云有痣的那个位置。
宋衔月的心如同被人用力捏住,痛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