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衔月呆呆地看着谢怀安唤“庭云”,眼眶红红,将哭未哭。
那般模样,要不是青苗在一边抓着她,她怕是能立即冲过去扑到谢怀安怀中。
谢怀安面无表情,但心底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抓挠似的,十分不爽利。
宋暖言则是面上担忧,心底全是得意。
宋衔月不但一无所有人也疯了,这样无能懦弱还没有运气的人,怎么配和她抢?
玉氏保养得宜,根本看不出是三个儿女的娘亲。
她肌肤细白,眉眼上翘,笑的时候神采顾盼让人移不开眼。
不笑的时候也透着一股子冷艳贵气,在京城是排得上号的美人。
她蹙眉盯着宋衔月:“怎么会成了这样的?”
青苗哭着说:“被送到北苑后,小姐日夜昏沉不醒一直做梦喊着二公子的名字,昨日忽然醒了,就变成了这样。”
玉氏来时请了太医,此时便招呼上前。
那太医为宋衔月诊了脉,转向玉氏说:“大小姐是心伤太过,心脉受损气血上冲颅顶,以至于神智失常。。。。。。”
“治得好吗?”
“这。。。。。。这类心病都不是药石可医的,服下汤药可以安定心神,却不能让人痊愈,好与不好还看机缘,
说不准哪一日就自己好了,也说不准。。。。。。”
一辈子就这样了。
玉氏听出太医话外之意,眉心紧拧,眼底似有伤痛闪过,可那伤痛却又浮在面上,并没有那么多。
她叹息一声:“这孩子的命真的苦啊。”
玉氏坐在那儿牵了会儿宋衔月的手,交代下人们要仔细照看,又吩咐太医尽心照料这病,
而后起身往外走。
宋暖言随在玉氏身边扶住她的手臂:“阿娘,姐姐真是太可怜了,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姐姐的。”
玉氏欣慰道:“你真是个好孩子。”
谢怀安跟在她们身后。
宋衔月还在轻唤“庭云”,一声一声低柔、缠绵、楚楚可怜。
谢怀安无法当做没听到决然离去。
他忍不住回了头。
宋衔月黑亮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他看,眼底情意缠绵,痴痴傻傻的模样,仿佛她的全世界只有谢庭云。
谢怀安心间一跳。
没想到,她竟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
一缕浅淡的歉疚在心底游移而过,瞬间又升起浓烈的得意,盖过了那份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