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瞥了顾修明一眼,一跃而起:“我去送我去送!”
顾修明皮笑肉不笑:“行,你去。”
顾时脚底抹油,拉着谢九思一溜烟跑了。
顾修明看着顾时和谢九思消失了身影,摸出几个铜板,随手一抛,掐算片刻,然后转身上伙房里拿了铲子,撩起袖子气咻咻地上了后山。
小兔崽子以为把戒尺埋了他就找不到了吗?!
天真!
顾时并不知道自己马上要迎来老头子的铁拳,他脚步轻快地走在谢九思身边,想到能薅一波差旅费,心情极佳,忍不住哼起了歌。
谢九思偏头看他,问:“你怎么总是跟顾修明打起来?”
“哪里打起来了?”顾时不服,“都是他打我!”
也是。
只不过顾时跑路时嘴不停蹄气势如虹,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在躲避顾修明的铁拳,而是在跟顾修明中门对狙。
谢九思真没见过顾修明和顾时这样的:“你们每天都这么吵吵闹闹的?”
顾时踢踏着小步子,蹦蹦跳跳,嘴上答道:“是啊,苍梧观这么大,一大片山头只有我跟老头子两个,不吵吵闹闹的多冷清啊。”
谢九思看着连绵的山峦,觉得顾时说得有道理。
虽然鸟雀虫鸣也很热闹,但总是单调了些。
“而且老头子年纪这么大了,不多活动活动,多讲讲话动动脑,容易老年痴呆。”顾时说,“那可不行,我得让他清醒着看我把苍梧观重新修好,发扬光大!”
顾时无比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苍梧观恢复鼎盛的香火,顾修明在他面前感动落泪的样子。
谢九思看着顾时两眼发亮的模样,点头:“挺好。”
“是吧!”顾时得意地跳下了山门的台阶,“谢老板明天见!”
谢九思纠正:“名字。”
顾时笑嘻嘻:“谢九思明天见!”
“明天见。”
顾时哼着歌往回溜达。
挖完戒尺并将之清洗干净的顾修明,坐在他们住的院子里等着小兔崽子送上门。
他想到刚刚谢九思对顾时那亲近的态度,摸了摸兜里的铜钱,思来想去,还是没忍住,小心地避开烛阴的气息,给顾时起了一卦。
然后他看到了顾时与谢九思一脉相承几乎重叠的卦象。
这种卦象顾修明解读起来毫不费力,一眼就明明白白。
基本就是非常近的嫡亲血脉的卦象。
并不知道谢九思给顾时敲了个法印的顾修明,神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啊这。
竟然是父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