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不请自来的高恭禹,几人确实是有些诧异错愕。就连晏鹤清也微微蹙起眉头,她侧目看过去,更是有些猜不透高恭禹的真正意图。李大在家里向来是说一不二。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违背他的意思。如此一来,李大心里面难免有些不痛快。“高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高恭禹忍俊不禁地笑笑,倒是干脆利落地回应了一声。“你手中这茶盏可是价值不菲的。”“若是摔坏了,李当家的可得赔给老朽。”听清楚高恭禹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李大的面容中流露出些许窘迫的神色来。他连续不断地咳嗽了好几下,直接将茶盏放回去。“我只是吓唬吓唬她罢了。”“高大夫还真是……”李大嘀咕了几句,倒是没再当着高恭禹的面发作。瞥见晏鹤清的神色凝重,高恭禹只是慢条斯理地冲着她点点头示意一番。而后,高恭禹再一次站出来了。“适才李当家教训这丫头的话,老朽也听见了。”“镇子上的东西确实是贵一些。”“二十枚铜板买回来这么些东西,确实是很值当。”高恭禹话里话外,皆是在夸赞着晏鹤清。可不管怎么来说,这好歹是李家的事情。听见高恭禹这么袒护这臭丫头的时候,李大心中心中还是有些不快的感觉。“高大夫,我教训自家丫头,您也不该随意插手吧?”有过先前的接触。高恭禹本就是极其欣赏晏鹤清的。不过他也根本就没有意料到,李家人竟是这么不识好歹,反倒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得,李当家说得对,老朽也不该贸然插手你们的家事。”高恭禹微不可察地敛下眼眸,选择退后两步。离开之前,高恭禹像是想起了自己的来意,又假模假样地冲着跟前几个人笑了笑。“老朽这一次之所以来,是因为适才有一位唤作李冬的小公子特意找过来。”“老朽只是想要问问你们是否认识他。”“若是不认识的话,那便算了。”留下这番话,高恭禹起身就要走。而这时候,李大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对高恭禹说话时的语气太过于恼怒着急。他连忙赔着笑脸,又一个劲地开口说道。“高大夫,适才是我说错了话。”“若是惹得您心中不快,还请高大夫多多包涵。”李大殷切地走上前两步,又赶忙说道。“这李冬便是我家那个小儿。”“劳烦高大夫让他进来。”这时候,高恭禹轻轻地点了点头:“那成。”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李大回过头瞥了眼旁边始终都是默不作声的晏鹤清:“你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把冬儿带来。”对这一双儿女,李大的态度堪称是天差地别。不过晏鹤清也从来都没有指望李大能够好声好气地与自己开口说什么好话。她微微眯了眯眼眸,只是瞟了眼李大。就是这么一眼,也令李大止不住地回想起晏氏。他之所以会这般憎恨晏鹤清,无非是因为晏鹤清的模样和眉眼皆是像极了晏氏。每一次看见晏鹤清的时候,李大便止不住地回想起晏氏当初是如何高高在上的模样。他出身卑劣,也只能从人牙子手中讨个婆娘。就算当初李大见到晏氏的时候,她整个人看起来是极其狼狈不堪的模样,可是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也令李大有些望而却步。起先,李大根本就不敢惹得晏氏不快。可旁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指摘李大怕自家婆娘。这种言论越来越多,李大终究是忍无可忍,他索性是趁着酒醉直接侵占了晏氏的身子。再后来,李大总是趁着喝醉酒的时候对晏氏非打即骂。他这般行径,无非是想要证明自己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也正因如此的缘故,晏氏不愿意与他多说一句话。每每见到李大时,晏氏便会寻借口离开。这种过往,也是李大心中的一根刺。偏偏他这个女儿,像极了从前的晏氏。一看见晏鹤清的时候,李大便会止不住地回想起从前晏氏刚刚来李家的情形。“你看什么看?”“李大花,你难不成还要造反!”李大的脾气极差。舟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冲晏鹤清挤眉弄眼地示意着,无非是想要晏鹤清先一步离开。免得遭遇了无妄之灾。“姐夫,你这又是何必呢?”“大花向来是乖巧懂事的,你也该好好与她相处。”话虽是如此,可舟舟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男人。她这番话,只是客套的恭维罢了。有舟舟从中调节,李大倒是冷静下来了,他板着一张脸,望向晏鹤清时,还是直截了当地说道。“你还不赶紧去。”最终,晏鹤清没再迟疑。她缓缓地起身向外走出去。看见了在厅堂里等候多时的李冬,晏鹤清不悦地皱起眉,又冷着一张脸开口问道。“你来做什么?”听见晏鹤清突如其来的这番话,李冬不禁有些诧异。他没好气地冲着晏鹤清翻了个白眼,当即脱口而出。“你这不是废话吗?”“父亲和伯父都病了,我作为小辈,当然得亲自来照顾。”李冬会照顾人?这简直是无稽之谈。过去的这么些年来,晏氏将李冬照顾的无微不至,又因为李大向来是疼爱李冬的缘故,他从未吃过苦。虽说李家家境贫寒,却也愿意拿出银两让李冬念私塾。这样的李冬,又如何能够照顾人?“李冬,你这一次来究竟是照顾人,还是别有用意,我对此当然是一清二楚的。”晏鹤清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眸。她上下打量着面前的李冬,特意走近几步。“李冬,如若我记得不错的话,你在私塾和旁人起了争执,一气之下将王家的公子哥打了一顿。”“你这一次特意找过来,便是想要让举家上下替你拿出银两去赔偿王家公子。”晏鹤清说话时声音清冷,好看的眉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我说的,可对?”:()扬了全家骨灰后,疯批医妃权倾朝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