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陆溟夜的身份很是特殊。他是从京都城来青坷镇任职的知州大人,青坷镇也有不少地头蛇妄图想要将陆溟夜斩草除根。这种事情,晏鹤清始终牢记于心。如今之际,晏鹤清断然不可能揭露陆溟夜的真实身份,也决然不会做出任何背叛他的事情。“萧东家所言之事,我确实是一无所知。”“若是东家不信任我的话,咱们也就没必要继续围绕这种事情说道不停了。”晏鹤清神色如常,只是静静地看了眼萧砚南。她越是这般坦然自若,也就让萧砚南意识到,晏鹤清定然是对自己有所隐瞒。忽然之间,萧砚南爽朗地笑了笑。“晏大夫还真是重情义。”重情义?晏鹤清不知萧砚南的言外之意,但她也懒得继续和萧砚南一味地试探到底。“母亲只身一人在家中,我有些忧虑她的安危。”“若萧东家没有旁的事情,我便先回去了。”说话时,晏鹤清微微颔首低眉,她客气地虚虚行礼。“萧东家,鹤清先行告辞。”撂下这番话,晏鹤清快步匆匆地便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待晏鹤清渐渐地远去后,萧砚南微微挑起眉头,俊朗的面容中也流露出些许欣赏的神色。“不成想她竟是这般重视你。”萧砚南的话音刚刚落下,陆溟夜便从偏堂闪身出现。他不由得眯起眼眸,丰神俊逸的脸庞上多了一抹凝重。察觉到了陆溟夜的神色有异,萧砚南放下手中的折扇,他特意转过身看去,又道。“溟夜,先前可是你让我帮忙试探她的。”“现如今结果就摆在眼前,你难道没什么想要说的吗?”“何必始终愁眉苦脸的?”萧砚南的话,令陆溟夜渐渐地回过神来。先前听了清梧的话,陆溟夜确实是对晏鹤清此人产生了一定的怀疑。可正因试探过后,陆溟夜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他难免是觉得自己所做之事,略微有些不恰当。见陆溟夜依然微微愣神,面色也是极其沉重的模样时,萧砚南实在没忍住轻轻地摇头。“溟夜,你煞费苦心地前来青坷镇,不就是为了查探清楚当年京都城的那一桩冤案吗?”“你可莫要忘记了自己前来此地的意图。”“我知晓晏鹤清确实是和寻常女子不同,但当年的悬案至今都没有调查清楚,你也不该这般因为一个女子沉沦。”听见萧砚南特意开口警醒自己的这番话,陆溟夜方才是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神色也变得愈加凝重。“我知晓了。”正如萧砚南所说的这般,他本不该这般。也决然不应该因为一个女子的缘故,随意引起自己心底的情绪波动不断。今日萧砚南所做之举,在晏鹤清眼中看来,确实算得上是极其稀奇古怪的。她看不穿萧砚南的心思,也猜不透萧砚南为何会突然想要去调查陆溟夜的行踪。莫非萧砚南作为当地的富商,也容忍不了陆溟夜?晏鹤清沉思着回到府中。隔着大老远的距离,晏鹤清就瞧见了不远处的李冬。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就瞧见了李冬一看到自己像是兔子似的扭头逃窜。看见这情形,晏鹤清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李冬,你给我站住!”一阵呵斥声响起来,也打断了李冬的思绪。他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只得停下脚步。先前李冬确实是想要对晏鹤清图谋不轨,也妄图想要想方设法地去报复晏鹤清。可是事后,李冬被陆溟夜和清梧二人狠狠地收拾一顿,他就算是有贼心也没有贼胆了。这时候,面对晏鹤清的时候,李冬更是怵得慌。与此同时,晏鹤清已然抬起脚步走上前去。她直截了当地走到李冬跟前,又拦住了他的去路。“见到我就跑?”“你莫非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听到这番话时,李冬不由得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他赶忙伸出手连续不断地摆动了好几下,这时候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我没有。”“阿姐,我只是想起来阿娘曾经特意叮嘱过我,不论如何都要好好温习功课。”“这样将来才能有机会回书塾念书。”说出这种话时,李冬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可晏鹤清一眼就看穿了他这是在撒谎。晏鹤清不悦地皱起眉头,素净嫩白的小脸上浮现出些许不快的神色来。“在我跟前,你也用不着装模作样。”“李冬,不管你到底有什么心思,我都希望你能够将那些坏心思通通收起来。”“如若不然的话,也绝对不会顾及你是我的弟弟,从而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隐忍退让。”这便是晏鹤清的心中所想。听见晏鹤清脱口而出的这番话,李冬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慌乱无措的神色。可回想起陆溟夜的手段狠厉,他还是忍不住颤颤巍巍地向后退了好几步。为避免晏鹤清久等,李冬还是赶忙点头回应着。“阿姐,你说的这些话我都已经记下了。”“接下来我也一定会竭尽可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决然不会让阿姐为了我的事情操心。”闻言,晏鹤清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见晏鹤清不再开口言语,李冬又是悄悄向后退,忍不住开口说道:“阿姐,那我就先回去温习功课了。”留下这番话,李冬还没有等晏鹤清予以回应,他便着急忙慌地抬起脚步离开了。待李冬远去后,晏鹤清不由得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她总觉得李冬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避是别有缘由,但这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晏鹤清一时半刻也确实看不穿。而对于现在的李冬来说,他看见晏鹤清的时候,就好似撞见了什么鬼神般。为避免陆溟夜事后再抓着他揍一顿,李冬便只能选择竭尽可能地对晏鹤清恭敬一些。也只有这样,李冬方才能够在府中安稳度日。如若不然,这样的晏家迟早没有李冬的一席之地。:()扬了全家骨灰后,疯批医妃权倾朝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