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片刻,百姓们便围聚在伯府门口,看起热闹。谢窈与骑装少年对峙,少年身旁的书童低声道:“少爷,这两个骗子,看起来不像武先生啊。”“怎么不像,你看她怀里抱着的砍刀了吗,多长的刀!”谢宴看了看倒在地上吐血的门房,又想到刚才谢窈一刀挡掉七八支箭的情景,断定这少女,就是父亲请来管教他的武先生。至于为何武先生是女子,大燕民风开放,先帝的沈皇后甚至统领健妇营将士,随军打仗,女子习武并不罕见。想到健妇营,谢宴脑海中浮现一张模糊的面容。谢窈确定忍冬没事,才道:“小废物,这么多年还是没有长进。”前世忍冬敲门,与门房争执的时候,被迎面几箭射伤。她当时身负重伤,不便出手,只能隐忍下去,让忍冬先自行去医馆包扎。从此与谢宴生了芥蒂不说,谢家的下人们也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便对她踩高捧低。多日后,她寻由头去找忍冬,没想到医馆说忍冬伤势恶化,已经离开人世。即便她怀疑蹊跷,当时也没有任何头绪,只是后来琢磨久了,意识到忍冬的死,或许是谢家的手笔。听到“小废物”三个字,谢宴面色微变,目光落到谢窈脸上。谢窈站在门外的石狮子旁,身影半边落在熔金似的落日里,另外半边隐于阴影处。比精致容貌让人更先注意到的,是一双清冽的眉眼。她身穿利落英气的鸦青短褐,黑发束着,和那些貌美如花,温柔似水的京城贵女不同,她更像一把锐利张扬的刀。耳边,传来百姓的议论声。“我只知道谢家大小姐是京城有名的贵女,没听说过二小姐。”“哪里来的乡下女子,长得倒是漂亮,但怎么穿得跟乡野村妇似的。”“我想起来了,谢家多年前响应朝廷号召,把自己嫡出的二小姐,送到了北境健妇营,被先帝御笔亲题‘忠义之女’四个字呢。”“谢家被送去北境那位回来了?我看看,我看看!”多年前,谢家送嫡女去健妇营一事,曾被先帝圣赞,闹得满城风雨。眼前的人,与谢宴记忆深处的面容重合。他心头蓦地震动,指尖却没控制住,箭已离弦。“不好!”霎时间,谢窈抬起手。少年射出的箭被她硬生生抓住,反手狠甩出去——一箭,钉在赶来的朱裙妇人脚下,白羽犹震。“力度不够,准头不行,手抖,谢宴,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没用。”谢窈冷冷地说。谢宴恍惚地站在原地,没管她是不是在骂自己,见她没事,微松了一口气。妇人浑身发颤,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误会,误会啊,宴儿,这是你二姐姐。”“还不把弓箭收起来,这是咱们伯府的二小姐,一直在边境从军,你们快快行礼。”家丁们互相对视一番,齐声道:“见过孙姨娘,见过二小姐!”“二小姐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伯爷的妾室孙氏,你小时候可:()渣爹杀妻灭女?重生断亲,全族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