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便罢了,为何要说下作二字!萧南风眉头紧锁,望向宁芊芊。
没想到,被人这般羞辱,宁芊芊却未生气,挑着眉似个泼皮无赖般:“嘿嘿,小娘子,不想让小爷纠缠,就乖乖下楼,给我那兄弟赔礼道歉。否则,小爷缠你到海枯石烂。”
这是哪里学的不三不四的做派,歪了歪了终是长歪了。望着宁芊芊脸上兴致勃勃的笑,萧南风有种自家芙蓉花长成狗尾巴草的无奈。
他抬手按着宁芊芊额头,将她挡到身后。
然后望向竹娘子,冷冷说道:“细究你的注解,皆是调风弄月、哗众取宠,就差把官人怜惜奴家写在纸上,说什么以文会友,满纸庸脂俗气,哪有半分文人风骨?凭你也配点评楼中才子们的文章?”
竹娘子还未及说话,宁芊芊已经急了,望着竹娘子,满眼的心疼,萧南风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挺直脊梁,将她死死挡住,让她蹦跳着都看不见竹娘子分毫。
“好俊的公子,怎的说的话这般没头脑,本姑娘的才学,岂是你这凡夫所能评点的?”竹娘子纱裙轻晃,漾至身旁,玉手一挥,纱巾扑了萧南风一脸。
萧南风素来不喜生人靠近,皱眉后退一步,抓起宁芊芊的袖子,往自己脸上擦了一擦。
宁芊芊急了,忙要抽回胳膊,却被他握住动弹不得。
感觉脸上清净了些,萧南风勾唇轻笑:“我且问你,学而时习之,语出何处。”
竹娘子顿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皱眉道:“郎君未免欺人太甚,随口一句,便要人说出来路,这任谁能答得出。”
此言一出,周围人皆议论纷纷,更有甚者,已在大声嘲笑。
竹娘子顿时慌了,萧南风好心替她解惑:“我等学子,习的是圣人之言,圣人言第一课,便是此文。只因你所学皆为哗众取宠,故而正经文章,一概不知;玄虚之学,却信手拈来。”
此话一出,竹娘子已羞的满脸通红,眼看着宁芊芊就要上去抚慰。
萧南风无奈的将她扯至身后,对着竹娘子继续说道:“劝你好自为之,须知口舌易生是非。”
萧南风转身,握住宁芊芊的腕子,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去告诉楼外的呆子,此女不学无术,她的荒唐言,不必放在心上。”
说罢,不等宁芊芊犹豫,便牵着她离开。
“那他呢!方才那话,你身旁的矮汉子可识得?你这泼皮,可敢与我比试一番?”竹娘子尤不死心。
不得宁芊芊回答,萧南风勾唇笑道:“她若想学,我自会教她。”
“来人,将这两个骗子给我绑了!”竹娘子厉声喝道。
顿时几十名打手围了上来,他们皆穿着翠绿衣衫,身处竹楼中,甚为整齐好看。
萧南风默默往后退一步,故意逗宁芊芊道:“本王体弱,眼下靠你了。”
宁芊芊一愣,震惊地望向他,然后高呼一声:“书锦哥哥,救我!”
萧南风手上一紧,再转身就见方才那个面容清秀的男子,从七楼一跃而下,衣带翻飞,短短一会儿功夫,他竟已换了衣衫,白衣似雪,分外招摇。
等他落地,在座众人皆起身恭敬行礼:“见过锦先生。”
萧南风暗自皱眉,这招摇的肤浅男子,好大的架子!
只见他理了理衣襟,上前对着宁芊芊恭敬拱手道:“宁弟放心,哥哥护着你,别怕。”
萧南风一步跨上前,将宁芊芊死死挡住,宁芊芊还在背后不住推搡,萧南风却硬挺着坚决不让。
书锦却并未在意,转身说道:“竹儿,你即刻下楼去给那位学子赔罪。”
竹娘子此刻再也没了方才的气焰,忙要跪下。
书锦却抬手拦住,笑道:“若让美人磕头,宁弟定是要责备我了。快些去吧,解了那人怨气,也是一件功德。”
听他口口声声唤宁弟,萧南风更是气结,牵起宁芊芊就要离开。
却听书锦朗声说道:“你们听着,传少堂主令,从今日起,竹林居以宁公子为尊,若有人胆敢不敬,便是跟千机堂作对。”
又是千机堂,萧南风手暗暗紧了几分。
宁芊芊却从他身旁探出头来问道:“书锦哥,你们少堂主是男是女?”
书锦笑的温柔:“少堂主,可男可女。”
宁芊芊震惊的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