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月没有去接布包,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表演,嘴角挂着一丝洞悉一切的嘲讽:“宽限?保证书?”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人,“陈向松,我说得很清楚,明晚六点,一千一,少一分都不行,看来酏让我去你单位预支工资?”
“不!别去!”陈向松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惊恐地叫起来,身体都在发抖。
白小莲眼中凶光一闪,尖声叫道:“跟她拼了!抢欠条!”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如同疯狗般猛地扑向顾秋月,双手目标明确地直抓她胸前的挎包。
同时,两个藏匿在阴影里的混混冲了出来,一个扯胳膊,一个抢包。
顾秋月早有防备,瞬间侧身,手中突然多了一个包裹(她从空间拿出来的)全力抡出。
“砰!”包裹结结实实砸在冲在最前面的混混,那混混痛呼,趔趄向后倒去,撞翻了同伴,白小莲扑了个空,收势不及,差点摔个狗啃泥。
混乱中,顾秋月不退反进,她用肩膀猛撞那个刚爬起来的混混的肋下,那混混猝不及防,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肋骨剧痛,闷哼着再次被撞倒在地。
“啊!”白小莲尖叫着再次扑来,指甲直抓顾秋月的脸,顾秋月抬手格挡,白小莲的指甲在她手背上留下几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顾秋月眼神一厉,另一只手猛地抓住白小莲胡乱挥舞的手腕,五指猛地收紧。
“啊!痛!放手!”白小莲感觉手腕骨头都要被捏碎了,拼命挣扎却纹丝不动。
眼前逆转的形势彻底击垮了陈向松最后一丝反抗的念头,看着自己找来的帮手像纸糊的帮手和白小莲在顾秋月手下惨叫,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别打了!我给!剩下的我给!”陈向松涕泪横流地磕头,“求你别去我单位,我写借条,以后每个月工资一发下来全还你,直到还清。”
顾秋月甩开痛呼的白小莲,眼神冰冷如霜地看着陈向松:“哪用得那么麻烦,你父母双职工吧,明早七点,还是这个地方,预支或找父母拿钱,送来剩下的,旧怨一笔勾销。”
白小莲捂着剧痛的手腕,怨毒无比地瞪着顾秋月,顾秋月却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又重新写了张欠五百块钱的欠条,让陈向松和白小莲签字按手印,“怎么又多一百?”白小莲尖叫。
“精神损失费啊!”顾秋月踢了踢地上那两个哼哼唧唧的混混,冷声说。
白小莲想争辩,却被陈向松捂住嘴,讨好地道:“你说得对!”
顾秋月嗤笑着收好七百块现金、新的的欠条,转身就走入暮色中。
刚走出七八步,白小莲淬毒般嘶哑阴狠的声音穿透空气:“顾秋月!别得意!我白小莲发誓,不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誓不为人!”
恶毒的诅咒弥漫开来却没有换回顾秋月的丝毫停顿,她只是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嘲弄。
她身影很快融入华灯初上的街道。
身后的阴影里,一道穿着深色军便服、笔挺高大身影,将一切尽收收眼底。
谢时屿的眉头微蹙,深邃的目光落在顾秋月消失的方向,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军装袖口,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