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就是外伤。”
“那就行。”
萧卷听见他平静如水的回答不禁蹙眉:“你为了一个女人,对朋友下手,不觉得过了吗?”
谭宗明苦笑了一下,环着胳膊倚靠在医院的扶手上:“李晖那边收购计划书已经出来了,他既然没骨气,那就让他替李家收拾烂摊子。”
萧卷不禁有些替他担心道:“即便如此,傅延龙会对你有意见的宗明,你何必。”
“想爬得越高,扔的行囊就得越多,但我总得留住点什么,不然站的那么高有什么意思。”谭宗明扯唇笑了一下。
“我妈大概已经知道了,正警告我呢。”
萧卷愣了一秒:“周君瑶说的?”
谭宗明站的肩有些酸痛,立直了身子懒散地扭了一下脖子:“她?她怕是最要脸了。”
萧卷点点头赞同:“倒也是,不过…”他顿了顿,沉着嗓音道:“不像你家老爷子没空管你,你妈那里可不好对付,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也清楚周轶来现在给你铺路不过是为了日后给自家打算,要是让他知道了,那就不是小事了。”
谭宗明气定神闲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没打算怎么样。”
“你妈以往从来不管你那些风月事,你俩是干嘛了,让荣姨轻易不出山坐镇的人,都要亲自伸手了哈哈哈。。”萧卷说着说着不由得打趣他。
谭宗明瞥了他一眼,没搭腔。
“拆线后可能会留点疤痕,到时候涂点祛疤药就行,不过头发长出来也看不见,没有大碍。”医生脱了手套,将帘子拉开走出来。
萧卷起身点头后,示意他出去,朝身后闭目养神的谭宗明招呼道:“走吧,看看咱谭公子的杰作怎么样了。”
傅怀琛酒醒的差不多了,头顶的局部麻药劲还没过去,半眯半醒地趴在床上,头发被剃干净了,一半裹着纱布一半露着缝合后的针线。
萧卷啧啧了两声,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腰:“怎么样,爽了吧?让你得罪谭宗明。”
傅怀琛嘴不利索地抽动着说:“谭宗明你是真敢下手,不怕我死在你手里,你别让我看着姓沈的和你掰了,我非弄死她!”
谭宗明挑了挑眉,牵拉着眼皮子,淡定又缓慢地打了个哈欠,舒意地看着床上的人,慢慢津津道:“那你就试试。”
萧卷用脚踢了一下床脚,痞笑着调笑道:“死性不改,收收你的大少爷脾气。”
傅怀琛气的歪嘴斜耳,大吼了一声,把外面的护士都惊过来,探头进来小心翼翼地说:“稍微小声点叫,病人都睡觉了。”
说完就关了门一溜烟跑了。
…
“沈小姐,到了。”
时慈将隔板降下来,侧头看向后坐。
沈恬头靠着窗户,眼神有些空洞,头发散乱着贴在脸颊上,听见声响后回过神来,往窗外看了一眼家门口,声音沙哑地应了一声:“麻烦了。”
时慈看着眼前碎的快要散架似的人,沉默了几秒还是缓缓地开口道:“我跟谭总很多年了,看得出他是真的在意您,但谭先生…有他的难处。”
沈恬正要打开车门的手停住了,轻轻一笑,将头发理了理掖回耳下,宛宛一笑着看向驾驶座的时慈:“知道有难处,从开始就别来搭理我。”
说完她拉开车门下了车,将门重重地关上,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
时慈只是看了眼走进去的人,便驱车离开了。
沈恬回到家时,陆意涵已经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噜,她这副样子想也知道不敢回家,拿起电话一看,还真是霍西禹发来的消息,‘人送到你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