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活动开始的前几天他和霍西禹一道回国,只不过她先飞三亚去看爸爸然后返回上海,霍西禹直飞深圳。
沈父接机女儿的一刻眼底泛红,推了手头上的工作,做了好几道小女儿最爱吃的菜,饭后父女俩走在海边遛弯,谈她今后工作发展的事。
沈恬只在三亚呆了两天,她后面要去un上海分部报道,便早早起来登上返沪航班,三个多小时的飞程,在飞机落地那一刻,看着舷窗外熟悉的浦东机场航空港,突然觉得有点陌生。
直到她站在纷杂的人群中,扑面而来的闷热空气,才渐渐回过神来。
快两年了,海市的夏天还是一如既往的燥热,蝉鸣声回荡。
出租车司机替她搬了行李,上车后一口亲切地上海话问她去哪。
沈恬一愣,去哪还真是个好问题……她订票回来时,居然忘了这茬,家属院的房子早在她出国前几天就被收回了,如今倒不知该回哪了。
蓦然想起来那句话,不管去哪,上海都有你的家。
但她都快忘了还有海景壹号这个地方了,两年没人住,估计早落满了灰尘,听着司机又问了一遍,想着联合国大楼分支机构设在浦西中南路附近,根据位置随便搜了一家酒店。
反正她离活动结束还有几天,到时再说。
只是酒店的确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小,是一家平价的连锁酒店,胜在床比较干净,加上两件繁琐的行李箱,随便收拾了一下洗漱用品后,冲完澡回来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会一个人,她才感觉到疲惫,一觉睡到第二天,直到被电话吵醒,闭着眼摸起手机接通了放在耳朵上,声音干哑地“喂”了一声。
就听见陆意涵在电话里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可能是片场的声音太嘈杂,将醒未醒的她,还没听清几句,被扔下三个字“开工了”,电话直接挂了。
她也清醒了。
躺在床上放空了一会,想着明天才去报到,今天总不能一直窝在酒店吧,何况这里环境不太好,房间空调里吹出的冷气有点霉味,闻久了有点头晕,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搜索了一下,这两年上海开了什么新餐厅,预定位置时才想起就自己一个人,好像有点孤独,就取消了。
突然有点怀念在dc的日子了。
翻了一会,看到上海最近新开了一家当代水墨画展,在年轻人圈子里很火,直接定了一张票,洗完澡换上一件黑色束腰连衣裙,沈恬背部线条也相当漂亮,清晰流畅,没有一般清瘦女孩那种嶙峋感,叫那双蝴蝶骨栩栩如生,举手投足间真如同扇动的蝶翼,翩然震颤。
看着镜子里一身黑的自己,除了脚上那双银色绸缎的平底鞋有点光泽,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沈恬想了一会,翻出来一只正红调的唇釉。
她平时几乎不用艳调的口红,不知道是穿衣风格的问题,还是她那张脸的原因,用在她的嘴上,总显得很突兀。
但此刻好像突然从清冷,多了点娇媚。
嗯她挺满意的,心情舒畅地拎起包抽出房卡出了门。
艺术展在上海中心大厦。
司机开的不急不慢,跟看景游览似的,就是打表器上的数字跳的真快,沈恬也不擅长和人掰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主要是懒得计较,百无聊赖地托腮看着窗外,车子驶过福佑路没多久,忽然看到一处熟悉的景,豫园。
那张脸在脑海中又晃过时,心底惊不起一丝波澜。
头一次觉得上海也挺大的,真的会有错过的人茫茫人海中,再次遇见吗。
“到了囡囡。”司机回头看向她,指了指打表器,“要发票吗?”
“不用了。”沈恬利索扫了钱过去。
下车后她径直走向上海中心大堂,这边的人实在多,不少人都在找出片的风景摆拍,有的拿着票去上面118,119观光层。她等出票后直接进了电梯按下对应楼层。
电梯门一开,放眼望去全是看展人。沈恬一个人,挤不过这帮人,也没往上凑,干脆进屋看画,跟着简介看了点皮毛,就跟她去博物馆一样,走马观花,只不过偶尔还是能记着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