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道:“具体跟进的结果呢。”
“股票现在已经暴跌至原先的48%,但是丰信那边的危机公关处理的也很快,今日收盘报收1。45美元,算是勉强止跌了,不过相比去年同期来说,这个数据已经是很难看了。”时慈将两台电脑推向一旁的人。
看着两台电脑上的红绿一片,谭宗明寒凛逼人的眼眸宛如一柄利剑,却只是草草地扫过一眼波动幅度巨大地曲线后,淡淡地丢了几个字,“盯紧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银色浮雕火机,随着啪嗒”一声,火光燃起,照亮冷隽的整张脸,只是烟未点燃,谭宗明就听见身后传来的推门声。
接着烟尾点着。
随着青烟升起,他回头看见小姑娘盘起长发,换了一件淡黄的套头卫衣,光着腿从屋里走出来,站在桌子前翻自己的包,看起来是要出门。
谭宗明随手合上电脑,靠在桌边看着她,烟雾顺着喉咙从微启的唇齿间溢出,“去哪?”
“意涵刚刚说约我吃饭。”沈恬背对着他,仔细翻找包里的备用房卡。
听着她毫不犹豫的回答,谭宗明想到刚刚无意间看到的消息,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胸腔随之袭来一阵莫名的心脏坠落的失重感。
他站在原地未动,默默地注视着小姑娘的每一个动作,良久才缓缓地吐出一句:“那我送你过去。”
“啊,”沈恬找到房卡后回头看了他一眼,晃着手中的卡笑着说道:“不用,一会她来接我,你不是还有工作要忙吗。”
谭宗明敛敛眸子,“剩下的时慈能处理。”
随着手机上的震动,沈恬看着手机头也不抬道:“真不用,马上就到酒店门口了。”
“那我送你下去。”他掐灭了烟,直起身走去拿外套。
谭宗明余光瞥见她抬手取帽子的动作,下身露出一条单薄的白色运动热裤,白嫩细长的双腿就这么晃在空气中,脸蛋极致清透,还带着温热空调房下闷出的一丝粉晕,整个人清纯又性感。
他不禁皱眉道:“什么季节穿这么少?”
“在美国经常这么穿,习惯了,懒得换。”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沈恬,懒意未褪,一边打哈欠一边穿鞋。
谭宗明薄唇微抿,心情有些不悦,沉冷的眼眸泛起一丝深戾,语气隐隐含着怒意,“这里是上海,回来了就过这边的温度。”
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声音抵着喉咙滑出,“真后悔把你送去,学了一堆什么毛病。”
却不想,静谧的房间内,沈恬将他这句又低又沉的话清晰地收入了耳中,手中的房卡陡然落地,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喉咙,弯腰捡卡时自嘲一笑,“我学会什么?”
本就心情不好的谭宗明,没仔细听刚刚那句话,只是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抓起衣服走到门口。
推开门后,见沈恬仍站在原地背对着他不动。
“穿鞋,继续杵在那儿就别出门了。”谭宗明真的有点动了气,语气多了一丝烦。
沈恬慢吞吞地穿着鞋,又重复道:“那我学会什么了?”
“嗯?”她扭头看了他一眼。
谭宗明素来不喜欢别人一直重复他不想回答的问题,平时说话时也进退有度,极少动怒,尤其对她从来都是格外有耐心,可今天偏偏心情不好,压着怒气不想发火,便不回答她。
想到他那句话,沈恬揣着口袋中的手还是忍不住捏紧了房卡,瞪着他,“你哑巴了?谭宗明?”
话音刚落,他瞬间握紧了门把手,脸色愈发阴沉,却依旧声音平静,听不出起伏,“你自己不清楚吗。”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时慈,听到这句话后就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感觉周围气温都低了几度,十分有眼力劲地起身去小套间回避。
沈恬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不清楚!所以我想请问一下你,我学会什么了?”
听着她咄咄逼人的话语,谭宗明脸上的最后一丝温和也渐渐敛去,“我不想和你吵架。”
听着她依旧在纠结最初的那个问题,谭宗明不动声色地掀眼望着她,声音平淡,但说出的话透着刀刃似的刻薄,“你也不用反复问我同一个问题。”
“我不介意你跟着霍家那小子学会抽烟喝酒这些东西,但是你不觉得你学不会和他划清界限吗沈恬?”
沈恬深了口气,定定地看着他,“我怎么就划不清界限了。”
“我怎么就跟他学会又抽烟又喝酒了?”
“当初不是你把我送去美国的吗?!”
她说着说着喉间一梗,下意识地别过头,努力攥紧房卡,让锋锐的侧切片狠狠的压进手心,强忍着鼻尖的酸涩将泪水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