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才多久,她二踏警局了。
沈恬掏出包里的电话,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了!才反应过来,满腹狐疑地抬头问他:“这个时间你怎么在这呢?”
“捞人。”
沈恬顿了两秒,恍然一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看脚尖,小声说:“不好意思啊,大半夜的给你添麻烦了。”
话音刚落,忽然,伤口处直接贴上来一个东西,额头被按了一下,疼的她呲牙咧嘴,抬眼瞪向包奕凡:“你干嘛,疼!”又抬手轻摸了摸他胡乱贴上来的东西,一脸狐疑地问:“这是什么?”
“生物医疗中心研发的最新样品,人工皮肤敷料,医生说这是新型止血材料可以战地使用。”包奕凡瞧她这副样子,觉得好笑,小姑娘还是当年那样,一点没变,便耐心地给她解释着。
沈恬撇了撇嘴,也对,她的确刚结束一场战役。
可他贴偏了,沈恬咬着牙掀开一块重新调整位置,感激地冲他说了声‘谢谢’
包奕凡轻描淡写地回了句‘不客气。’
稍后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来一盒烟,点燃后只抽了两口,指尖捻灭了猩红的烟头,垂眸看了看沈恬,眼底恢复平淡,“听沈括说你在考外事办,要是过了得去国外两年,到时候一个人在外多注意安全,要不临走前我再给你寄点过去。”
“我又不是去打仗。”沈恬白了他一眼,裹了裹外套,挪步到一侧,同他并排靠在车边,目光平静无波地转头问道:“你怎么样,都挺好的?”
“嗯,都挺好的。你呢…”
…
那晚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就真的聊了挺久,聊天中,她得知早他在结婚那年,包奕凡就正式接手了包氏,他坐到那个位置之后,大刀阔斧做了不少改革,去芜存菁,而这一切,岂是逍遥度日所能达成。难怪他现在整个人看起来沉稳又疲惫。
而他爸妈也在他结婚的同年离了婚,包母现一个人在国外,包铭藤又娶了个跟安迪年纪差不多大的小老婆。她察觉他,只有在提到安迪和孩子的时候脸上才溢出些发自真心的笑。
在南通呆到正月后的第一周,面试结果也紧随其后的公布了,成绩中等,但是综合成绩非常高所以顺利上岸,由于排名靠前,需要她提前回上海体检。
三月中旬前,谭宗明一直在北戴河那边陪家里人,回上海后两人的第一面,他就发现了她额头上脱落了一半的结痂,瞬间脸色不好了,“怎么回趟家脸还挂彩了?”
沈恬不自然地摸了摸额头,“这不都快好了嘛,你不说我都忘了。”
谭宗明不理会她的话,直言道:“跟谁打架了?还是谁欺负你了?”
沈恬不想长篇大论,随便找了个摔倒磕伤的借口搪塞过去,可谭宗明这种打小就在大院里撺掇别人打架的人,怎么会信,可又撬不开她的嘴。
不管怎么问都是那句话,就是摔了。
见她死鸭子嘴硬,他直接起身回了书房,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不可抑制的愤怒冲动,随着他用力地关上门,房间内发出一声沉闷的轰响。
第二日早上临出门前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话,“你就继续什么事都不说,就像你在海南遇到周君瑶也闭口不提一样。”
“真是没意思。”
沈恬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也跟着一沉。
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极力掩藏些什么,也许是心底溢出的悲观,反正就是不想说,很多事情说了又能怎么样,改变不了什么。
她也始终记得荣音问她的问题。
能给他这样的人带来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