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她还在不在列岳宗还另说呢!
林如海根本不差那几颗灵石,哪怕不从逍遥外卖点餐,白送给洛望舒都可以:
“哎,此言差矣。小师妹,你都亲自前来送餐给师兄了,师兄岂能拂了你的好意?莫提你我二人之间的情谊,单论我们家中长辈的交情,便起码签得一年的膳契。”
洛望舒摇摇头,温和而坚定地拒绝道:“师兄,最多六个月。做生意的事情不好说的。”
林如海想了想,或许逍遥外卖只是小孩子家家闹着玩的,他家不差灵石,洛望舒家也是。等她玩腻了,大抵便该关门大吉了。
于是他这才应下来:“好吧,便依你说的。以后若是师妹需要顾客续费的,随时同我开口便是。”
松涛居外头,萧寒策双手抱胸,脊背倚墙,嘴角极为不悦地紧紧抿着,此时更是拿头抵住门框,一副颓然至极的模样。
他自我安慰道:也许师姐同林如海只是做做表面功夫,为着让他也同逍遥外卖签下膳契。
一边被自己爱慕至深,另一边又是自己深恶痛绝的,看见这两个人正和睦地谈笑着,任凭谁来了,心里都会不太好受吧。
何况萧寒策而今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小少年。
两人最终还是签了六个月的膳契,每个月五百灵石,统共便是三千。
洛望舒一点儿友情价都没给,半颗灵石也没少收。
林如海花的用的都是家里的钱,向来挥金如土,此时不但丝毫不心疼,甚至还遗憾为何恰好凑了个整。
假若本来该收三千五,他便可以给小师妹四千,以此彰显出自己的大方,和萧寒策那小子的穷酸形成鲜明对比。
签完膳契,洛望舒心满意足地将灵石凭帖收起来,这才开口问道:“师兄,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你为何一直那么嫌弃阿策?”
萧寒策原本倚在门上的脊背突然挺直了,他神色较方才的严肃不满有所松动,耳尖亦是动了动,全神贯注地聆听着。
果真一沾上萧寒策,林如海的智商和三观便统统下线了,只听他不屑道:“讨厌他,还需要理由吗?”
洛望舒极不赞同地蹙起眉头:
“或许你应当先试着同他相互了解一段时间,之后再下定论呢?阿策不仅天资异禀,而且善良勤恳、品行端正。英雄不问出处,更遑论,我不认为出身不是仙门,便有哪里不如我们、哪里天生低我们一等。”
她这番话里,唯独夸奖萧寒策的一句是出自原书白月光之口,剩下的皆是临场发挥。
这个仙法横行的时代虽说表面看着开放自由,内在却有着极为森严的等级划分,更将弱肉强食的丛林理念一以贯之。
洛望舒来自现代社会,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自然将人人平等的观念内化于心。但显然,她的话语对两位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而言都相当突兀。
萧寒策的心砰砰地跳动开,不全是欣喜,而是一种与意外和疑惑杂糅而成的复杂心境。
听罢,林如海则没有直接反驳,而是挂上了一个了然于心的笑容:“小师妹,你还小。等你长大后便该明白了,那小子同咱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我去你**的***,既然你比我老得多,怎么还好端端地活着,不赶紧去投胎呐?
洛望舒被他故作熟稔的某种味道熏得脑袋疼,她已经再懒得辩驳了,只想赶紧念完台词走人。
好在她已经把灵石凭帖收入囊中,也不稀罕之后真的再多从他身上扣两个子儿下来,之前难得的一点儿恻隐之心更是已经被消磨殆尽,于是翻脸不认人道:
“林师兄,不管你怎么想,萧寒策这个人,而今被我罩了。你以后若是再把主意动到他头上,动到逍遥外卖的头上,便休怪我不顾忌从前的情谊。”
林如海闻言,也是一下子被激急了:“小师妹,我不和你计较这些,只是萧寒策本身便是个孬种,你也不该同他走得那么近。师妹有所不知,他、他……”
洛望舒阴险地眯眼:“你倒是说啊,阿策他怎么了?”
林如海脸色却刷地一下变得煞白:“不能说,是我表舅看出来的,不能说……小师妹,你只需知道,那人接近不得便是!”
洛望舒循循善诱,故作疑惑:“哦?”
却没想到林如海狗急跳墙,信口胡诌开来:“萧寒策他,他是天煞孤星,是扫把星!谁接近他谁倒霉!小师妹,你一定要离他远一点啊!”
此话一听便是随口扯的谎,系统果然也不买账,适时跳了出来:“宿主,很抱歉,剧情自适应环节存在未知问题。还请您自己想想办法,及时引出对应角色应有的台词。”
洛望舒头大。
连句话都不能老老实实地说全了,这不中用的东西!
她只得继续激惹道:“我不信!就算他真是天煞孤星,我也不在乎!”
终于,林如海忍无可忍了,急不可耐地说出那最终答案:
“不,其实比天煞孤星还可怕……萧寒策昏迷在床上时,我表舅从他身上嗅出了未经掩饰的强烈的魔气。这个人,不,应当说是这个怪物,分明就是一个半人半魔的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