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桐的时间计算得刚好。酉时整,木桐将陶锅里的药汁倒进碗里,用厚厚的布垫着端进屋内,放在桌子上。
项壹:“敢问这是何府?在下还未见过主人家。”
木桐:“……”
项壹:“在下项壹,可否问问这是哪家的庄子?”
木桐:“……”
昨日师傅临走时,特地耳提面命,提醒他要专心办事,不能泄露主家之事。他嘴笨,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干脆当个哑巴。
难道是个哑童?
不对,他前面要求换药时说话了。
木桐也意识到了这点,说了句“别忘了喝药”就拎起一个布袋子急匆匆跑了。
师傅今晚要做红烧肉!
……
只剩最后一个选择了。
项壹看向门口的两个护卫。
正巧一个护卫视线转向室内,与项壹撞了个正着。
“敢问大哥……”
“这是夫人在郊外的庄子。”
好像说了,又好像没说。不过他也知晓了这可能是某位夫人的陪嫁庄子,如果运气差些,也有可能是……
“多谢大哥。”
护卫转过头去,专心守门,只是隐隐看着脸色不太好看。
他年龄比他大吗??
。
翌日。
木桐又坐在了陶锅前,熟练地取出药材浸泡,然后掏出一本手写的小册子。
“夫含气之类,未有不资食以存生……”
看见这几个字,木桐忽然想起什么,问护卫:“他吃饭了吗?”
安身之本,必资与食。他竟忘了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吃了吃了!”右边那个护卫憨憨一笑,“我俩给他带了,难道让他饿着肚子不成?”
又道:“怕他身体不适,咱专门带的白粥馒头。木桐小大夫,他能吃吧?”
“能的。”
既然无事,木桐继续安心坐下看书。
屋内,项壹听见门外的动静,透过窗户看一眼天气,似乎不错,阳光正好。
下床,抻抻胳膊扽扽腿,幅度不大,伤口传来的痛感还能接受。
扶着墙出门,项壹跟两个护卫打了个招呼。
“能帮我把椅子搬出来吗?我想在外面晒会儿太阳。”语气诚恳。
守园房里是有椅子的,和木桌配套。只是小月亮更喜欢自己的小板凳,而木桐第一次熬药时就带上了自己的小马扎。
护卫大哥帮他把椅子搬出来,还好心地直接放在靠墙有阳光的地方。
“多谢这位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