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梯转动的声音在耳边渐渐低沉,仿佛推入了某种更加严肃而幽深的空间。
当麦格教授轻轻叩响邓布利多办公室的门时,那道镶着凤凰浮雕的木门自己缓缓开启。
“进去吧。”她简单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屋内。
邓布利多坐在书桌后,佩戴着半月形眼镜,银白胡须静静垂落在暗红袍服上,像冬夜里寂静的雪。
屋内的气味是一贯的——老旧羊皮纸、糖果、还有一点不知名草药的苦涩气息。
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将手中的一封信收起,温和地看向我:“菲比,坐吧。”
我坐下,视线落在他身后书架上那只空荡荡的鸟架上,福克斯并不在。
“你这次回来,心事不少。”他语气不带评判,只是像陈述一件早已知晓的事,“你祖父的名字,再一次在魔法界的一些角落被提起。”
我心头微跳,抬眸看他。
“马尔福先生已经联系过我,”他说,“他提到了你们在旧庄园的发现,还有——你与德拉科在夏季遭遇的那位‘信使’。”
他顿了顿:“这很危险。”
“我知道。”我语气平静,却不自觉握紧了膝上的指节,“可我不能不去。”
邓布利多静静坐在办公桌后,他没有像以往那样用糖果化解沉重氛围,而是直接开门见山:
“菲比,你祖父留下的东西,远比你们目前所掌握的复杂。”
邓布利多轻轻开口:“杰克曼家族曾在世纪之交,为魔法界保存过一份原始炼金文稿的抄本。那份文稿,曾被认为属于最早期关于‘死后意识过渡’理论的手迹。”
我心跳猛地一滞。
“你祖父不是唯一一个试图破解它的人。但他可能是——唯一一个,真正接近过‘意识之阵’核心原理的人。”
我点了点头。
“马尔福先生已经将你们发现的部分资料传送给我。”他抬手轻轻一挥,空中浮现出一页泛黄的羊皮纸,正是我们在杰克曼旧庄园深处找到的实验笔记副本。
“这些术式,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复生’,而是一次针对死亡状态的结构逆转尝试。”他语调平静,却异常清晰,“你祖父在最后阶段,很可能已经触及到了‘意识在炼金容器中封存’的理论核心。”
我屏息凝视那段漂浮的文字。我们曾一次次拆解这些公式,却始终缺少某个关键环节。
“霍格沃茨曾在几十年前短暂接触过那一批理论。”邓布利多低声说,“我年轻时,也曾收到过你祖父寄来的函件。他试图邀请我加入他的研究,但我拒绝了。”
我一愣:“你知道他在研究什么?”
“我只知道他在追求一个危险的边界。”邓布利多目光沉沉,“他想建立一种不依赖灵魂完整度的‘意识存续结构’,这在理论上是对魔法自然秩序的挑战。”
“他当年最后一次出现在魔法部档案中,正是因为有人试图盗取他的研究成果。”他叹息,“他不是为家族权力而实验,而是为了阻止这项炼金体系落入错误的人手中。”
“所以他自我隐匿。”我低声说。
邓布利多轻轻点头:“他引爆了旧宅中的一部分炼金阵列,将实验本体深埋,掩盖了通往‘阵心’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