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照片干什么?”潘西眉梢一挑。
“我看画展后遗症还没治好。”布雷斯耸肩,“看到什么都觉得是静物肖像。”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潘西忍不住别过脸去嘴角却明显翘起。
我看着他们笑闹,忍不住低头轻笑了下,心口像是被什么柔软地拂过。
“不过说真的,”布雷斯忽然又凑过来,语调一转,微微压低,“我们都知道你最近这圣诞节不止和圣诞树共眠吧。”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潘西已经替我推了他一下:“你还说你不是偏见?嘴欠。”
德拉科却只是望着我,神色宁静,低声补了一句:“她愿意讲,自然会讲。不需要逼问。”
那一刻,我忽然不再需要言语,只是轻轻朝他笑了笑。
大礼堂的灯火温暖了夜雪,而我听着朋友们的笑声,觉得不管外面的雪多厚,心里都是暖的。
——————
从大礼堂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我笑着从怀中掏出几只小巧的盒子,分别放到他们面前。
“圣诞节我跟德拉科在麻瓜世界的时候给你们挑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很合你们。”
潘西、布雷斯几人围着我七嘴八舌地拆开盒子,满是惊喜与调侃,连德拉科也忍不住嘴角上扬,看着他们的反应颇有几分得意。
火光晃动间,那些小而细腻的心意一一落位,像冬日夜里一盏盏悄然点亮的灯。我看着他们打开盒子、惊讶或打趣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泛起柔软的暖流。
等大家都拆完礼物,话题慢慢转到假期的趣事与返校前的烦躁安排,德拉科握住我的手腕轻轻一扯,低声在我耳边说:“该回去了,你看起来已经快撑不住了。”
我点点头,和朋友们道别,然后在他拉着我指尖的牵引中,安静地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级长寝室依旧安静,低调奢华的银绿配色让人一入门便沉入安宁。夜还没深,窗外黑湖波光倒映着星星,像是睡着了的世界。
我一进门就瘫倒在沙发上,把脑袋埋进靠垫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叹息。
“累死我了。”我声音被绒布掩去,带着一点笑意。
“是你坚持要亲手送每一份礼物。”德拉科将门关上,解下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就算是麻瓜世界的购物狂,也会感动得给你颁奖。”
“他们都很喜欢,我听得出来。”我侧过脸看着他,唇角翘着,“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选得不错?”
他挑了挑眉,走过来在我面前蹲下,将我的靴子一只只脱掉放好:“你本来就很擅长记住别人说过的话。”
我看着他低头替我解系带的样子,心里忽然安静下来。习惯了他在外人面前的桀骜与冷傲,每当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这样小心又贴心的动作,总会轻易击中我。
我侧头看他,他的眼里带着微微的笑意,也有几分深藏的倦意。
“今晚你太累了。”他说着,伸手拉住我,像抱小孩一样将我轻轻拉倒在他腿上,“闭一会儿眼,我给你暖着。”
我蜷缩着,头枕在他膝上,听着火焰噼啪作响,屋外黑湖流动的水声轻轻回荡。
“圣诞节过去了。”我轻声说,“我希望这学期……不要太快结束。”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指尖缓慢地梳着我的头发,一下一下,像是用这安静的动作承诺着什么。
“不会的,”他低声道,“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一起完成。”
我轻轻闭上了眼,梦境像潮水般漫过夜色,而他的掌心,一直没有松开。
夜静如墨,我们躺在那片不见阳光的地下静谧中,彼此心跳清晰。没有热烈的亲吻,没有高涨的欲望,只有一种缓慢却深切的陪伴,如同深冬里炉火悄然升腾的温度。
我们就这样依偎着,直到夜色将我们完全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