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还担心母亲不适应管家。
当初把置换产业的钱给母亲时,母亲推说自己没这才能,拿着钱也不安心。好说歹说,孟宁才劝动她试着打理,只说自己时常外出经商,实在分身乏术。
“等再多赚些钱,咱们还是得换个大宅子。”孟宁望着屋顶,“景明长大了要有自己的院子,我待客也得有个像样的地方,这儿确实太小了。”
云舒手上的动作不停,语气里满是钦佩:“小姐真能干。”
“对了小姐,您这手心怎么磨出茧子了?”云舒忽然托起孟宁的手,指尖摩挲着那处硬茧,一边轻轻按揉一边问道。
孟宁心头一紧,语气有些发虚:“这有什么稀奇的,我又不是整天待在家里。出门做生意,难免要动手做点事嘛,正常得很,正常得很。”
云舒“哦”了一声,没再多问,继续仔细帮她搓洗干净。
回到卧房,孟宁一头栽倒在床上,舒服地翻了个身。她忽然想起那枚玉佩,支起身子够到枕边,又重新躺好,将玉佩捏在手里。
“晏枕风。”孟宁喃喃出声,玉佩垂在眼前轻轻晃动,她盯着那玉面出神,“你白天当真不能出来?”
“不能。”
一个声音突兀响起,孟宁“啪”地坐直身子,手猛地摸向腰间:“谁在说话?”
“晏枕风。”那人拖长了尾音,听着竟有几分无可奈何。
孟宁拎起手中的玉佩,不确定地又唤了一声:“晏枕风?”
“是我。”
“你居然能说话?”她惊得睁圆了眼。
“这话问的。”晏枕风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何时不能说话了?”
孟宁晃了晃手里的玉佩,恍然道:“我是说你在这玉佩里居然能开口,跟着你,我真是越来越开眼界了。”
晏枕风淡淡回应:“只有你主动同我说话,我才能回应。若是你不先开口,我便没有法子出声。”
“那前两天怎么不回应我?”
“…你前两天有对着玉佩说话吗?”
孟宁沉默:“没有。”
“所以,你能通过玉佩看到外界吗?”孟宁扯过被子捂住自己,又拿枕头压在玉佩身上。
“自然看不到,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晏枕风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的轻笑。
他在玉佩的空间里待得很自在。这块玉能滋养魂魄,于他而言实属难得。比起现身在外,藏在玉中反倒是最稳妥的选择。
孟宁没再多说,总觉得对着一块玉佩自言自语的样子太过诡异,倒不如等入夜后晏枕风亲自现身,再细聊明娇坊的事更妥当。
她摩挲着玉佩,低声道:“我今夜可能还要去趟明娇坊,找春荷问些事。”
“好,”晏枕风应得干脆,“我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