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有占卜之能,”孟宁比了个“嘘”的手势,冲她挑了个眉,“马上就好。”
话音刚落,离听风雅间不远的一间厢房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紧接着一个人影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死死抱住门口的两个侍卫:“有鬼!那屋里有鬼啊!”
能上二楼的要么是受邀而来的客人,要么是来给他们送钱的“财神爷”,两个侍卫短暂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带着他们重新进屋探查。
“走!”
孟宁立刻拉着春荷快步上前,轻轻推开雅间门闪身进去,又小心翼翼地合上门,没发出半点声响。
“得快点,免得他们回来不好脱身。”孟宁低声嘱咐。
春荷点头应着,快步在屋角找出那件脏衣服,递到孟宁面前。
孟宁拎起衣服反复翻着细看,果然在左袖边缘发现了一大片绯色漆痕,与柳墨描述的凶手袖口痕迹如出一辙。
晏枕风凑过来瞧:“凶手和听风去过同一个地方。”
孟宁抬眼无声地瞥向他,他顿时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不是故意偷听你和柳墨说话的。”
孟宁没理会他,只将衣袖上的漆痕展给春荷看:“听风娘子的衣袖,与昨夜那凶手的衣袖上有相同的绯色漆料。你可知明娇坊近来哪里重新涂过漆,或是有屋子在翻新修缮?”
春荷蹙眉想了想:“好像没有……”
“你昨日听到的叮叮当当声,会不会是从楼上传来的?”孟宁想起她提过的异常,追问了一句。
“楼上……”春荷面露难色,“三楼是坊主的地方,我们底下人从不准上去。那里有没有涂漆,我实在不清楚。”
“有人来了!”晏枕风神色凛然,提醒道。
怎么来的这班快!孟宁紧皱眉头快速重复一遍:“有人来了。”
她瞥向窗户,正盘算着带春荷一起跳窗逃生的胜算有多少,后腰突然被春荷猛推一把,踉跄几步跌进里面的架子后面,正是她之前躲避的地方。
“你在这里做什么。”
陈海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孟宁心瞬间提起,担忧外面的春荷应对不了。
“我想替听风娘子再整理整理衣物,”春荷被坊主的眼神盯得脊背发凉,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她生前最是爱美,定不想看到自己的衣物乱糟糟的。”
陈海冷哼一声:“你竟如此好心?”
“我这条命本来就是听风娘子救的,如今她去了,自然想多为她做些什么。”春荷抱着衣服轻轻啜泣,抹了把眼角的泪水。
陈海眯起眼睛,锐利的眼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她怀里抱着的衣物上,伸手道:“给我。”
春荷的手猛地收紧,想拒绝却没敢摇头,只低声道:“还是我拿去洗吧,不劳坊主费心。”
“我再说一遍,”陈海不耐烦道,“给我!”
他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按住春荷的肩膀,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按得半跪在地。她的手被迫松开那衣物,掉落在地。
孟宁在架子后咬紧后槽牙,忍不住悄悄探出头露出一双眼睛。恰在此时,春荷偏过头,目光与她对上,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