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她帮老人提重物时的耐心,逗小孩笑时的温柔,甚至对流浪猫狗都细心照顾的模样,又让他动摇。
真矛盾啊。
若她肯专一一点,他或许还能说服自己,她只是曾经走错路。但现在这样…。。
马路对面,井葵站在生煎包摊前排队。熙攘的人群里,她高挑的身影格外醒目。蒸汽缭绕中,那双笔直的白腿在牛仔短裤下若隐若现,像是会发光。
摊贩的吆喝声,油锅的滋啦声,本该是市井的烟火气,却莫名衬得她像雾里看花。
徐夏曳隔着马路看她接过纸袋,看着她低头嗅了嗅,随后弯唇起来,那笑容,比在餐厅时真实千百倍。
可这世界就是这么现实。他想。有人为钱折腰,有人为利卖笑,他这圈子里什么腌臢事没见过?
富家女装清高钓金龟婿,穷姑娘靠脸换套房,表面光鲜的皮囊底下,多的是不堪拆的心思。他早该麻木了,可看着她一边对老弱温柔,一边周旋于不同男人之间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嗤笑出声。
装什么纯良?
可下一秒,他想到她蹲在路边给流浪猫擦爪子的侧脸,又让他烦躁。
这世道真心和算计早搅成了一锅粥,谁还分得清?
或许人本就是复杂的生物吧。
对待弱者可以温柔,对待生活可以坚韧,偏偏在感情里却能将真心拆成好几份,明码标价。
他理解世道现实,理解有人为生存妥协,但理解不等于接受。尤其是将感情与金钱挂钩的算计,多情又贪婪的模样,恰恰踩中他所有雷区。
更讽刺的是,当她蹲下身给拾荒老人捡水瓶时,眼里的善意真实得刺眼。
人怎么能割裂成这样?
但无论如何,他厌恶这种把感情当交易的习性。
真心若掺了铜臭味,再动人的表象,也不过是精致的包装纸罢了。
可他徐家最不缺的就是钱,萧玉棠女士和徐从生先生早对他说过,找未来的妻子先看品性和头脑,家境无所谓。若她专一真诚,哪怕身无分文,他也愿意认真对待这段关系,徐家也愿意接受。
可偏偏她聪明得有趣,却把感情玩成了多人游戏;善良得真切,却将亲密关系明码标价。
不在意门第高低,择偶首重品性才智。若她专一纯粹,哪怕身无分文又如何?她谈吐风趣却情史混乱,待人和善却周旋于多个男人之间。
这种矛盾令他彻底失了兴致,眼底的温度渐渐冷了下来。
所以她到底图他的什么?钱?脸?还是单纯想睡他?横竖不可能是真心。毕竟那三个男人个个盘靓条顺,豪车钥匙晃得人眼晕。
他自嘲地想,这女人选男人的眼光倒是一等一的好,可惜这份专一全用在挑货上了。
井葵买完生煎包回来,象征性地问了他们仨吃不吃。得到否定答案后,她这才走到前面自顾自吃起来。
几人兜兜转转一圈,她吃完最后一口,又去便利店买了瓶纯净水。
回到餐厅门口,泊车员已经将蔡今原的车和徐夏曳的车开了出来。井葵眼睛一亮,快步走向那辆道奇挑战者,“哇,蔡今原,你真有品。”
她迫不及待地拉开副驾驶车门,“我要坐你的车。”
蔡今原下意识看了眼徐夏曳,但徐夏曳面无表情地拉开自己车的驾驶座门,陈妩也自然地坐进了徐夏曳的副驾驶。
路上,井葵好奇地问:“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机车赛场。”
“酷。”
“徐夏曳大学时候特别爱玩车。”
"现在呢?"
“不玩了。”蔡今原转动方向盘,“他玩得野,他妈怕他出事。”
“哦哦。”
沉默片刻,蔡今原突然问:“陈妩怎么样?”
“挺漂亮的。”